村上春树《第一人称单数》里的几篇短文,似乎有按时间顺序编排的,从青春少年到成年,作者的人生回忆录,也许是我没有深层次地研究,仅作为某个读者的错觉。但无妨,岁月的流逝,时间的推移,只是我们人生前进,扬帆起航的动力助手,而留下的故事,终将愈发芬芳。
狂欢节
第六篇《狂欢节》,本文叙述的是“我”与丑女人F*因共同对舒曼的《狂欢节》的钟爱而结识,从而开始两人的来往,一起给一张张碟细致地打分,一起讨论音乐,一共听完总共四十二张《狂欢节》等。突然某天开始,F*便断了和“我”的联系。而令“我”吃惊的却是,再见到她时是在电视新闻中,她和她丈夫因投资诈骗而被警察抓捕。另外,文中穿插了“我”在更早时和一位女孩约会,而因没打电话引起误会的故事。
“这不过是两件我细碎的人生中发生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看来,只是两段走了点弯路的插曲。就算它们不曾发生,我的人生大概还是和现在一样,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关于它们的回忆有时也许会走过漫漫长路,来到我身边,然后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撼动我的心。就像晚秋的夜风一般,卷起森林中的树叶,吹倒芒草丛生的荒原,有力地叩响家家户户的大门。”
这篇短文给我的触动还是很多的,除了作者在文末提到的,也许发生在生命中的某些小故事,只是行进路上的小插曲,并不影响人生前进的方向。也能让我感受到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复杂体,人生路上选择的方向,由每个人自己的复杂性决定的,丑女人F*的犯罪落网如是,我自己丢弃电话号码亦是。
所谓的幸福往往是相对的。不是吗?
只是我们何须纠结于人性的复杂性呢,幸福就在手边,由我们自己掌握,勇敢前进就是。
品川猴的告白
第七篇《品川猴的告白》,这篇短文叙述的是一只猴子,一只被人类养育并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的猴子。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然而,事实上这却让这只猴子无法被猴子世界所接受,而同样也只能游离于人类世界之外,难以让人完全接纳。更让人难过的是,这只猴子因为了解人类语言与文化,它爱上了人类世界的女性。这无疑是一场兽与人的伦理悲剧,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和对方在一起的机会。它单向的爱,是何其艰难,甚至都不能向对方表达爱意。 它所能做的只是偷走心爱的女人的名字,让自己占有这个名字的一部分,这样才能让它那无处安放的爱恋平安无事的得到满足。
我只是独自恋着珍藏在心里的那个名字。我的爱无声无息,就像温柔的风,轻轻抚过草原。这在某种程度上或许是极致的爱恋。但同时,也是极致的孤独。打个比方,这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它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极致的爱恋,极致的孤独,是猴子的人生,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呢。
“我觉得,活在这世上,爱是我们不可或缺的燃料。爱也许没有尽头,也许结不出美好的故事,但就算爱会消逝,就算爱不能如愿,我们仍然可以怀揣着爱过某个人的记忆。这对我们自己来说,也是宝贵的热量之源……”
很喜欢这段猴子的告白,是的,爱也许没有尽头,也许结不出美好的故事,但就算爱会消逝,就算爱不能如愿,我们仍然可以怀揣着爱过某个人的记忆。
第一人称单数
第八篇《第一人称单数 》,讲述了“我”平时没什么机会穿西装,却在没有非穿不可的必要时,穿上正装。在一次西装革履去酒吧喝酒看书时,却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莫名其妙地痛骂了一顿,最后“我”只能灰溜溜地结账离开。
不管怎么说,直到和她打招呼之前,今夜都是令人心情极为舒畅的、岁月静好的春宵。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愤怒。迷茫与困惑的浪潮将一切其他的情感和思绪冲刷得不知所终——至少暂时如此。
这是一幕无辜受人谴责痛骂,但这荒诞的情形,在现实生活中,又何尝少呢?也许有人后背或许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谴责你,批评你,甚至攻击你,而你又能如何愤怒呢,也许也和“我”一样,想咽也咽不下去,想吐也吐不出来。但我们的人生上终究有更多其他的事情,其他的际遇,步步往前推动着我们,那些谩骂与不快,那些困难与困惑,终究会给时间冲刷得不知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