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周刊》评价这本书如是说:“习惯改变性格,性格改变人生。成功的人生,都是从一个好习惯开始。”这本书的目的也正是让我们明白习惯改变的原理,让我们能够自由的改变以及对自己的行为更加富有责任,从而经营好自己崭新的人生。
杜克大学2006年发布的研究报告表明,人每天有40%的行为并不是真正由决定促成的,而是出于习惯。今天要介绍的第一片读书笔记,便是了解习惯的回路,即习惯是如何运作的。
这里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在1993年,一位专长研究大脑记忆方式的科学家拉里·斯奎尔所做的实验,他的这项研究为其他成千上百的研究人员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如今他已经重塑了我们对习惯运作机理的理解。
这得从尤金·保利,一个得了病毒性脑炎的患者身上说起。这种病是由一种无害的,会引发唇疱疹以及皮肤轻微感染的病毒造成的。不过,这种病毒极少会进入大脑,而一旦进入大脑,在入侵脑组织以后,会对我们的思想、梦境,还有某些人认为的灵魂寄居的地方造成灾难性的伤害。
尤金的医生告诉他的妻子贝弗利,他们没有办法修复已经造成的损伤,但是大剂量的抗病毒药物或许可以阻止病毒扩散。尤金昏迷了十天,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药物的效用渐渐对他的身体起了作用,高烧退去,病毒也消失了,但整个人十分虚弱,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恍惚。等到他恢复了一些的时候,医生给他做了一些测试。
他们惊讶的发现,尤金的身体,包括他的神经系统,基本上都安然无恙。四肢仍然可以活动,对外界的噪音和光都有所感应。然而不幸的是,病毒已经摧毁了颅骨和颈椎交汇处一块椭圆形的脑组织。医生告诉贝弗利,她的丈夫可能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尤金被推入了医院的另一头。不到一周,他的吞咽功能恢复了。又过了一周,他的语言功能恢复正常。他甚至说想要吃果冻和盐,看电视的时候想要换台,还抱怨电视台的肥皂剧实在是太无聊。5周以后,他被送到了康复中心,他能在走廊里散步,还一个劲儿的建议护士应该怎样度过周末。
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惊讶了,不过贝弗利还是很担心,因为尤金仍然记不清看护和医生的名字,记不起自己的朋友们,也不能够在别人交谈时接上话。在早晨的时候,他会起床,走进厨房给自己煎培根鸡蛋,然后回到被窝,打开收音机。
40分钟以后,他会再一次把事情重复一遍。然后再重复。这可把贝弗利吓坏了,于是她牵着尤金的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一起来到了加州大学一间小的测试间。这是尤金第一次与科学家拉里·斯奎尔接触。在斯奎尔与尤金接触之前,他已经花费了几周的时间研究他的大脑扫描图。
扫描图显示尤金颅骨内几乎所有受到损伤的地方,都集中在脑中央5厘米的区域。而这片区域,科学家认为它管理着人类所有的认知活动,比如回忆过去或者对某些情绪的控制。
斯奎尔作了几项智力测试,发现作为一个记不起过去30年生活的成年男性,尤金的智力仍然不错。而且,尤金身上仍然有他在年轻时候养成的各种习惯,所以当斯奎尔递给他一杯水,或者为他说出细节更丰富的答案而表扬他的时候,尤金会表示感谢,同样也会报以恭维。每次有人进房间的时候,尤金都会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寒暄一番。
实际上,尤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健忘症,他的心象里根本没有失忆这部分内容,而且他不记得自己身上的损伤,所以觉得一切正常。有一天,斯奎尔要尤金画一幅他房子的素描,而他连标出厨房或卧室位置的基本示意图都画不出来。斯奎尔问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你是怎么离开房间的?”尤金回答说:“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晓得。”
斯奎尔开始在电脑上做记录,这时候尤金扫视了房间,站起来,走到了过道,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几分钟后,尤金冲了厕所,洗了手,回到了客厅,耐心地等待斯奎尔的下一个问题。当时,没有人奇怪为什么一个画不出自己家地图的人可以迅速找到卫生间。但这个问题最终引发了一连串的发现,形成了我们对习惯的力量的理解。这有助于点燃一场如今有成百上千的研究人员投身其中进行钻研的科学革命,这是我们第一次了解影响我们生活的所有习惯。
在搬进新房子的头几周过后,贝弗利试着每天带着尤金出去走走,因为如果尤金在屋子里呆的太久的话,贝弗利会被尤金无限循环的问题逼得发疯的。所以每天早晨和下午,她都带尤金在街区走一圈,总是在一起,也总是走同一条路。医生们提醒贝弗利,她需要一直观察尤金,如果他迷路了,可能就永远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过有一天早上,贝弗利还在穿衣服,尤金就从前门溜了出去。贝弗利在外边急切地寻找了15分钟,把附近翻了一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当她跑回家准备报警的时候,发现尤金正坐在客厅里,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历史频道。尤金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贝弗利一脸茫然,不记得自己离开过这个房子,不记得自己去过哪儿,更不理解为什么贝弗利这么伤心。
这说明尤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很快,尤金每天早上都去散步。贝弗利想要阻止他,然而无济于事。当斯奎尔和助手听说尤金自己出去散步,他们开始怀疑尤金的大脑里有什么在起作用,而这与他的意识记忆毫无干系。你可以将人的大脑想象成一颗洋葱,由一层又一层的细胞组成,然后是离头皮最近的外层部分。
大脑骨的中心是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组织块,那个组织块与在鱼类、爬行动物或哺乳动物脑部的一样,这就是基底核,是细胞组成的一个椭圆形组织。20世纪90年代,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开始思考基底核是否也和他人的习惯紧密相关。
斯奎尔在尤金身上发现,习惯的力量很强大,但习惯本身也很脆弱。习惯可以在我们的意识之外出现,也可以被刻意修改。习惯往往是在未经意识的情况下出现的,但可以通过调整习惯的各个部分来重塑习惯。习惯对我们的生活的影响超过我们的认识,实际上,习惯非常强大,能让人的大脑依赖它们,同时将逻辑等其他一切排除在外。
比如,在研究人员与美国国家防止酒精滥用与酒精中毒研究所合作的一系列实验中,老鼠被训练的可以根据特定的暗示去按压杠杆,直到这个行为变成一种习惯。研究人员每次都会用都会用事物奖励老鼠。然后,在食物中下药,让老鼠得病,或者在地板上通电,这样的话,当老鼠走向奖品时就会触电。
在吃过碗里有毒的食物或者在被通过电的地板上电过时,老鼠知道了食物和笼子有危险,于是它们躲得远远的。不过,等它们看到以前的暗示时,它们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去按压杠杆并吃食物,或者会走过地板,甚至在吃了食物后发生呕吐或者被电得跳起来后,它们仍然不放弃。这一习惯在老鼠身上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它们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停下。
其实在人类世界里寻找并模拟这种实验并不难,比如想想快餐店,就能够理解。小孩子饿了,而你工作了一天开车回家,不过这一次,你把车停在了汉堡王或者麦当劳旁边,吃的不贵,味道很棒。毕竟,一份加工过的肉,比较咸的炸薯条,还有很甜的苏打水,这点儿量对健康的威胁不是很大对吧?
你不大可能会天天吃。然而习惯不经我们允许很快就会出现。很多研究表明,通常家里不会有经常去吃快餐的倾向,但结果是每个月只吃一次的行为模式慢慢变成了每个星期吃一次,然后一个星期两次,这里面的暗示和奖赏创造出了一种习惯,频率会越来越高,最后孩子们吃的汉堡和薯条已经到了会危害健康的程度。
北德州大学和耶鲁大学的研究人员想弄清楚,为什么这些家庭会逐渐增加吃快餐的次数,他们发现了一连串的暗示和奖赏,而大多数顾客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影响了自己的行为。研究人员发现了其中的习惯回路。
举个例子,所有的麦当劳看起来都是一样的,这是麦当劳公司刻意将店铺的设计标准化,也统一了员工对顾客的说辞,所以所有的东西都有一致性的暗示,能够触发进去用餐的惯常行为。不过,这些习惯都是脆弱的,如果快餐店关门了,那么之前在这里吃快餐的家庭就会经常在家吃饭,而不是去找其他地方的快餐店。
甚至细微的变化都会终结这种行为模式。我们通常无法识别这些慢慢发展的习惯回路,也看不到自己有可以控制它们的能力。但是通过学习观察暗示和奖赏,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惯常行为。
2008年,贝弗利的电话响了,医生说尤金突发严重的心脏病,他们已经尽力,但回天乏力。尤金去世了。他去世以后,被众多的科研人员颂扬,数不清的实验室和医学院都在研究他的大脑扫描图。
贝弗利说:“我想尤金要是知道自己对科学做出了多大的贡献,肯定会感到骄傲的。他以前和我说过,那是在新婚后不久,他说这辈子他想做点儿重要的事情,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他做到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习惯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习惯能够让大脑得到更多的休息,从而为更多的脑力消耗节省时间和精力。简单地了解习惯的运作原理,能够让我们更轻松地去控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