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
文|西凉
愿天下有情人都被爱情滋养着,过得富贵荣华。

爱情是什么?
女人问,“你爱我吗?”男人答“爱”。
如此这般爱情就来了。就像院子里的月季和枣树。7月的时候,总有很长的时间在家里,每天看着枣树上的叶子,一点一点变得老绿圆润,淡黄色的枣花早已脱落成一个个青青脆脆,鹅蛋似的小枣。枣树旁边的小园圃里,几株月季,也在此时开得花团锦簇。它们是那样鲜活那样美丽,你甚至不忍心看一眼,怕一抬头就是一圈轮回。怕多了一圈的认知少了一世的情缘。
爱情注定是孤独的,是一个人的戏,一个人的生死。
戏楼上,只一个人。唱念做打都学了,戏词也背得熟极了,因为那分明说得就是自己。痴缠一般得唱啊唱,从早唱到晚,不嫌累。有时候唱着唱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醉了。被戏里得词迷醉了,被爱情灌醉了。
观众们都散场了。还在唱,唱《莺莺传》、唱《梁祝》、也唱《青蛇白蛇》。看着断桥上的,有一个就是许仙。可是许仙有什么好呢?青蛇几句话,魂就被勾走了。又忍不住哭,忍不住喊。怨嗔它怎么就不懂,如何又薄情。
喝酒。喝得烂醉。谁也劝不住,非死一回才好。我认识的一个女子,就喝酒喝得酒精中毒,半夜被送到医院去抢救。可后来还是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了,还生了个活泼可爱得女儿。

是春天的气息,饱满的青春。并不知日后的岁月,很快结冻成霜,如一枚小小的柿饼。那黄的青的颜色,也会渐渐褪去。和曾经的少年光阴,隔天各地。可是管他呢?谁叫这是爱情呢?不是有首歌唱得就是“死了都要爱”吗?
爱情就是到死也要爱。只是那时不再明晃晃的炫目。但是爱情从来都是藏不住的。那西门庆幽会潘金莲,到底是纸包不住火,才东窗事发的。

女人停下手中不断扇动暮色的团扇,遮住胸口。团扇表面描绘的流水,微微泛起涟漪,连同波纹上轻轻浮起的银粉,一一藏进女人的胸膛。仿佛藏起,傍晚暮色里夏日余晖闪耀着的光芒。
可是哪里藏的住呢?你越是不动声色,就越张扬。换了一袭粉色的长裙,腮红也是桃粉的,甚至眼影口红,都换成了粉色。真是要命的粉,分明在招摇着爱情。就像《牡丹亭》里的杜丽娘,桃花似的,明艳动人,走到哪儿,都是“却原来姹紫嫣红。”

八十岁了,一百岁了,也还是阻挡不了。
可到底是不一样的爱情。
日本摄影家笹本恒子一生执着于摄影、鲜花、珠宝设计,她甚至为了能够全心全意的摄影,她痛苦的放弃了她的第一段婚姻。但是在她的第二任丈夫去世后,已经86岁的笹本恒子,遇见了法国雕刻家查尔斯后,她依然陷入了爱情。这个一生经历了两次婚姻的女人,深知爱情的模样。面对这个同样拥有艺术气息的浪漫的法国男人,她只和他通信。在心底保留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可是爱情来了,又有谁能挡得住呢?96岁的笹本恒子在给查尔斯的信中写到“I love you”。
五十年代,俄罗斯女孩依娜,因为一首《我爱中国》的小诗,认识了远在中国精通俄文的陈诺。从此两人鸿雁传书,互寄相思。依娜在给陈诺的书信中,寄了一张她的生活照。照片上的依娜穿着荷绿色连衣裙和白色高跟凉鞋,玲珑有致,亭亭玉立。看到照片的陈诺一下子就痴了,就呆了。依娜更是为了陈诺,一生未嫁,等待了50年,才终于见了一面。

爱情就是这样的,逃不掉躲不过,找不到求不来,变戏法似的扑朔迷离,琢磨不透。
那些青了黄了的梅子,带着一点点酸涩。
那块柔了又软了的丝绸,夹着几分薄凉。
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裹着几块老绿。
那都是爱情。
生生世世的爱情。
只是这爱情,随着年龄不在轰轰烈烈,惊心动魄。也不再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而是一日三餐,有粥有菜,有酒有肉,偶尔有茶有花,就是富贵荣华。
我开始贪恋这平淡的富贵荣华。
THE END
作者简介: 西凉
喜文字,痴写作,爱读书。涉猎与日本文学的细枝末节,沉浸在民国的旗袍女子。愿意结交友人,仗走天涯。把摄于眼中的情绪诗意,用文字传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