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早晨

深秋,远离城市的村庄,夜晚非常宁静。秋虫也停止了吟唱,真是万籁俱寂。一切都在酣眠。似乎就连房屋和树木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这样的夜晚让人感觉祥和又美好。

早晨,天亮得越来越迟。空气中带着明显的寒意,隐约流露出冬天的意味。

“吱~呦~” 一声响,谁家的院门打开了。这是早起卖菜的人,准备去集市。响声惊扰了左邻右舍的狗。村里响起几声犬吠,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惊醒了村庄的酣眠。

狗的听觉十分灵敏,警惕性非常高。近处的狗一叫,远处的狗立即应和起来,十分卖力地向主人报警,好像真的有敌情发生似的,等它们发现其实周围一切正常时,就会悻悻然作罢。

犬吠还没停下,鸡鸣又传来。公鸡觉察到黎明将至,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引颈长鸣。这边一声,那边一声;近处一声,远处一声。可谓鸡鸣四起,此起彼伏。那声音在宁静的背景下尤显得高亢悠扬,好像是在唱和,又好像是在呼应。

酣眠了一夜的村庄,就这样被叫醒了。人们纷纷起来活动了。

推开门一看,呵!外面起雾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地笼罩在一片白蒙蒙的大雾里。扑面而来的空气带着寒凉,湿漉漉的饱含水气,似乎轻轻一拧,就能拧出水来。

近处的房屋、树木好像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轻纱,朦胧可见;稍远一点的,便有些模糊了,隐约可见;远处的景物彻底隐藏在厚厚的白色帷幕里,看不见了。

雾能挡住视线,却挡不住声音。村里响起人们活动的声音。有人送孩子上学,大人和孩子一边走路,一边说话的声音;有自行车在路上颠簸的声音;有人们在街上遇见时,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有给猪、羊喂食时,牲畜们争抢食物的声音;有手扶拖拉机发动的声音;还有叫卖声。

卖豆腐的人一大早就来到村里,推着车一边慢慢走,一边吆喝:“豆腐!卖豆腐” 。主妇们听见吆喝就循着声音走去,买回豆腐。

村前的公路上传来汽车响亮的喇叭声,一声又一声,却看不见汽车的影子。此时,它们不再像素日那样风风火火,疾驰而过了;它们亮起车灯缓缓行驶。那车灯被大雾模糊成两只惺忪的睡眼,小心翼翼地从稀稀落落的行人身边经过。

太阳升起来了。因为雾的缘故,刚开始,太阳无可奈何地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纱,极不情愿地隐去耀眼的光芒,变得朦胧又模糊。然而,雾终究抵不过阳光的威力,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稀薄,越来越飘渺,很快便踪影全无,彻底消散了。

太阳也就此揭下面纱,露出明媚的笑脸,阳光普照大地。

村庄也清晰起来。鸟儿们出来活动了。它们在房前屋后盘旋;在树枝,在草垛上嬉戏。人们生火做饭,村庄上空飘荡起袅袅炊烟。一天的活计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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