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笑颜是开在疤痕上的花

忘记了初次见面时的模样,只留下手中的花,和不曾离别便匆匆离去的背影。或许,相遇是种缘分,只不过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了一个正确的人,而在一起的点滴成为一切孽缘的开端,无法阻止,也无法接受,最后是绝望的审判分开了本该在一起的人,不能怨恨,给自己最后一个开心的谎言。


他喜欢花,改造一个破旧的院子,没有做过多的装饰,残墙边的草丛未曾修剪,青苔漫上缝隙,偶尔路过的小虫不做停留,就像他路过我的生活,来时缓缓,离时匆匆。夕阳驻足他的脸庞,洒下片片金黄,衬映着他的眉角,迷人的丹凤眼望向手中的蓝色妖姬,似恋人般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它的花瓣,俯下身嗅嗅它的芳香,捧起旧花盆,高大的身影遮挡着黄昏美景,光落在他的肩膀,丝丝懒洋,迈出的步子轻巧而稳重,置于阳光的必经之路,汗水划过他的脖颈,忽而发现白色衬衫上悄悄粘有泥土,带着芳香消失,残留下最后的余晖。


阵雨后的晴天是他最忙碌的时刻,被大雨渗透的泥土,被狂风吹散的草丛,被雷电折断的树木,而作为一个外行人来说,深知绝不帮倒忙的道理。坐在古老的长椅上,和蝴蝶一起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悄悄的在寂静中缓缓睡去。梦里,他还是他,还在打理着他最喜爱的花,只是陌生的院子,陌生的长椅,陌生的他一个人不会笑,留下书信和一朵花便消逝无踪。庆幸,还好是梦。

三月,和他看花,看樱花,坐在樱花树下,风吹过,吹落片片花瓣,扭头看过是他的笑颜,微启双唇叙述那个他最喜欢的樱花传说,细腻的声线像安眠曲催促淘气的孩子快快入睡。躺在樱花中,他身边有重新播放那个梦,惊醒,他不见了,留下身上的衣服,恐惧,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回答只是鸟鸣,开始哭泣,忽而响起他的声音,像抓住了救命的麦芒,紧紧抱着他,缩在他的胸膛哭泣,手环住肩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送出一朵花,静静地说,这叫鸢尾花,我最喜欢的花。


趴在他的肩膀,双手环住脖颈,闻着发尾的清香,再一次睡去。

他开口说道,我要离开这孩子了,今晚就走,拜托阿姨不要对她说实话,就算我欠她的了。他苦笑一声,俯身耳语,对不起,再见。

听得很清楚,待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逝,眼角流下泪,浸湿了枕头和心。

天刚亮,打开未锁的房门,整洁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书桌上躺着一封信和一朵鸢尾花,打开信,秀丽的字迹映入眼帘,

鸢尾花,不顾一切来爱你

再也不见

勿等,勿念,勿忘

不会说话的鸢尾像他的笑颜,无法放弃,无法抓紧,只待时光分开。三个月后,参加他的葬礼,不哭不闹,静静送走曾在一起的时光。他的离去让周围的一切全部改变,因为房地产开发,拆掉了院子,最后看见院子,看见了那棵樱花树下熟睡的他,看见了长椅前忙碌而开心的他……真好,在最后的时间里看见了最初的他。


是梦终将要醒,梦醒后的他依然存在,在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樱花树,讲述熟悉的传说,望着熟悉的笑颜,缩在熟悉的胸膛,趴在熟悉的肩膀上,抱着熟悉的他还拿着那朵熟悉的花,鸢尾,像你的笑颜。


非作者亲身经历,请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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