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佑出了绛芸轩之后并不想回梨香院,在后花园散心,赵羽和丁五味跟在后面,一步步地随意走着。丁五味摇着扇子道:“这老太爷明知徒弟和珊珊已经到了那个份上了,居然还想着给徒弟塞女人,不过那个姑娘确实是人间极品呀,在美女图上都未必能看到这样的尤物。”楚天佑苦恼地握紧手中折扇道:“看来白老太爷是铁了心了,我得做些什么才是。”几人相伴走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了。
楚天佑甫一回房,关上门便闻得一股甜腻的味道,桌上放了一个小巧的博山炉,袅袅青烟从炉盖中缓缓升起,充斥着整个房间,楚天佑转身看到床上半卧着一个勾人的身影,只见这女子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只见她玉臂枕着秀巧的脑袋,双眼含笑含俏含妖,如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似乎从骨子里散发出妖媚。楚天佑乍一见也不禁呆住了,他自幼随着出家的空空师父,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直都在无女子的无相谷长大,回宫后无暇顾及男女之事,这些年来身边的女子唯有白珊珊一人,而白珊珊穿着一向清雅,而眼前的女子的妖娆妩媚是他从未见过的。
甜腻的香味和女子勾人的身影让楚天佑有一瞬间的微微失神。琴娘见楚天佑呆在原地,便站起身来,主动贴到楚天佑身上,雪白的手臂环住楚天佑的腰身,柔软的雪乳靠在楚天佑的胸前,吐气如兰软软地说道:“楚公子,白老太爷已经将奴家赎身送给公子了,以后奴家就是公子的人了。”楚天佑一惊,连忙将她推开,厉声道:“姑娘自重,楚某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只有她才是我的妻子。”琴娘哂笑道:“公子,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多得是,公子何必执着于一人,这些年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男子如过江之鲫,公子何必做那个例外呢?”楚天佑转过身背身而立,琴娘如水蛇般缠了上来,黏着楚天佑道:“楚公子,今日之事,奴家不会告诉你的心上人的,您是嫌弃奴家的容貌吗?或是认为奴家已不是清白身?老太爷不是说了嘛。奴家卖艺不卖身,至今还是女儿身,不信您瞧。”说着伸出藕段似的手臂,皓腕上点着一颗殷红如珠的印记,正是守宫砂。楚天佑拂开她的手淡淡道:“此事不关她知不知道,除了她之外的女子,楚某不会染指半分。姑娘身处风尘,迎来送往自然不知钟情一人的滋味。”
琴娘自嘲道:“人人都道烟花女子水性杨花,却不知我们从未遇上过专情之人罢了,若是能遇上良人,我们何尝不愿意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上普通女子的生活,可是我们身在泥潭中根本无法自拔,如老太爷这般愿意为我们赎身却不图回报之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楚公子,如今奴家入了您的房,上了您的床,即便是您今晚不碰我,人人都知道我是您的人了。”说着语气变得委屈,泪雨连连,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原先的娇艳妩媚变得如雨打的梨花般惹人怜爱。楚天佑最见不得女子哭泣,遂软了心肠,放缓了语气道:“你别哭了,换好衣服,我带你去找老太爷说明情况,我会求他放你回家,若是他不肯,我也愿意帮你赎身,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过普通人的日子。姑娘,你才貌双全,何必要在风尘中沉沦,或是被人当做礼物送给别人呢?如你所说找个好人家嫁了,难道不好吗?”
琴娘听后跪倒在地,哭诉道:“人人都知道我是个烟花女子,即便仍是清白身,也无人会愿意娶我,公子求您收留我吧。”楚天佑坐到桌边倒了一盏清茶,抿了一口道:“你放心,若是担心此地人熟知你底细,我帮你去外地,托人为你物色一个好人家,再给你准备一份可观的嫁妆,这样可好?”琴娘见楚天佑将自己的路彻底堵死,无话可说便柔柔道:“如此一来,多谢公子。”楚天佑起身向外走去,一边道:“你先换件衣裳吧,我去外面等你。”
楚天佑行至屋外抬头看天空月色皎洁,便想起多年前在清河县的那个夜晚,月色也是这般清亮,可是彼时陪在身边的人却不在了,当时木讷懵懂,如今却明白了相思摧人心肝的滋味。过了好一会儿,琴娘换回了晚宴时的服饰,楚天佑领着她往白老太爷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