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了
今天是母亲的五七祭日。
天气响晴，成全了整场仪式。
之前台风造成连续下雨，山路冲出数道深深浅浅的沟。昨天下午雨停，出了半天太阳。直到今天，我们九点到达墓地，周围泥土已经晾晒得半湿半干，不至于一踩一脚泥巴。况且我们每人都套上了高筒鞋套，半软半硬的泥巴基本不碍事。
天空滚蓝，云朵如棉。山风时不时地吹过，为这场祭祀仪式剪彩。我们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纸扎祭品，寄托一触生疼的哀思。
每个人都沉默着。挂在脸上的汗珠缓缓滚落，盘踞心窝的永别之苦一寸一寸洇透肝肠。类似“一人一个寿限” “不受罪了”的安慰话，像风吹尽了汗一样吹走哀伤，而哀伤和汗一样，还会冒出来。
祭拜结束。大家纷纷跪地磕头。我的悲伤再次涌上来，泪水和着汗珠湿透衣衫。哭过以后，人慢慢松缓下来。我默念“妈你安息” ！
下山的时候，儿子和儿媳妇紧跟在我左右，我心里感觉定定的。
我在想，我妈也是定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