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芦墟

丁酉季夏某日,天霁,邀友花匠往芦墟寻亚人先生。行至车站,花匠已觅余多时。花匠日:“亟欲探访耆宿,昨宵未寐,侵晨即起。”少顷,车至芦墟。黄叶村人已立候吾等多时。村人携花匠与余同往清河书屋,会亚人先生。清河书屋至为轩敞,玻窗三五,窗外亦有盆花数十种。随亚人先生步至屋中,余见之,一愕。四壁皆书,丹铅满卷。嘉禾吴蓬题匾日“浮楼”。亚人先生有书嗜,凡遇涉南学之精椠或善本,或得先辈相赠,或多方购置,始乃贮书万卷。先生性情豪爽。轻财好义。积年情殷望古,悦志文史山歌,日惟埋首书丛,著述甚多。先生赠余与花匠书册多本,其中有查文荣《风雅黎里》、《芦墟山歌续集》等,花匠喜欢《芦墟山歌续集》,遂转赠。向花匠问索查文荣的另一册掌故书,答允他日送余。

访毕,承村人延至面店,殷勤款洽。 离清河书屋半里许之南袁家浜,有郭频伽灵芬馆旧址,郭氏手植腊梅犹存,岁岁飘香。灵芬风雅依旧,亚人先生曾延请秀州范笑我等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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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有公事,电摩接余与花匠至林裕堂见郑工后与之告别,余二人观书画展,与郑工闲聊吴江掌故,相谈甚欢。谈毕,郑工送余二人回车站,花匠意犹未尽,拟待秋后再访芦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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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疲惫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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