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连载七）

第二节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小相和程警官正盯着我看，一声不吭。我笑道：“干嘛这么死盯着我”。说话间曾队长也已经回到了会议室，笑着说：“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讨论出啥好的想法？”程警官笑着回答道：“我和相经理一直在盯着林经理，看他眼睛闭着，发了近半小时呆”。曾队长转过头对着我说：“你静默思考了这么多时间，是不是有啥新的想法，大胆说出来，不要有顾虑”。听了曾队长的话，我鼓足勇气缓缓的说道：“本来我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因为我怕我一不小心判断错了，不光可能对当事人丁丽丽不负责任，更主要的是怕误导警方办案工作的方向，曾队长你这么鼓励我，本着一个公民协助警方破获案子的良好愿望，尽一点作为公民应尽的责任，我就再说两句。我刚才坐在这里，把那天在shopingmall发生的事情从头开始又回想了一下，结论是我几乎敢肯定丁丽丽和那个男的不光认识，而且还打了招呼，说过话，后来确实是丁丽丽独自一人先进了电影院，那男的向边上的商铺走去，应该是去买东西了，买完东西也进了电影院，为什么我敢这么肯定，因为那天听到丁丽丽的叫声后，我虽然当时没有反映过来她就是丁丽丽，因为她把自己捂得太严实了，但我肯定知道我听到过这声叫声，我一直在回想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声叫声的，所以我对丁丽丽的举止很注意，可以说目光一直跟着丁丽丽，你们不要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盯着美女看的那种”。我这一解释，室内其他三人都笑了，曾队长说道：“无妨，既便是盯着美女也无妨，你接着说下去，关键是后来”。“后来，丁丽丽进去电影院以后，我的目光就跟着那男的了，就是因为看见那男的走进商铺买了冰淇淋，我知道那里有冰淇淋卖，后来还带着我儿子去了那家商铺买了冰淇淋，所以我敢这么肯定，而且，曾队长我丝毫没有一点误导你办案的想法，只是谈谈我自己的想法可以吗？”曾队长马上回答道：“我就是为了想听你的想法才叫你过来的，你只管说，最后如何处理，是否采纳那是我们警方的事”。听了这话，我鼓足勇气的说道：“我个人认为，丁丽丽不光有男友，她还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语出惊人，小相和程警官多惊愕的盯着我看，也许他们感到非常意外，我怎么会说出如此不计后果的话语。倒是曾队长表现的非常平静，好像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说说你的理由”，曾队长笑着对我说。在曾队长的鼓励下我开始向他们叙说我的理由：得出这个结论的基础是丁丽丽那天确实和那个男友见面了，对此我深信不疑，本来丁丽丽现在已经是单身了，去单独赴一个男性的约会应该也不是违法的事，虽然基于传统道德观念，在丈夫过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移情别恋确实是不太应该，但是最多只是道德的缺失，不涉及违法，但是，给我的感觉她是处心积虑的想隐藏这次见面，如果说她进门时可能她要男友去买零食，自己等不及，先单独进去了，这样做，虽然已经有点违反常理，但勉强还能说的过去，但是，刚才曾队长也说了，警方核实她后来出门的视频，发现她也是单独一人出的大门，这就绝对违反常理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有意识回避她和男友同时出现的场景，再加上她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我认为也是为了尽量不让别人认出她来，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她心理有鬼，她根本没有必要把一次见面搞的如此诡秘，弄的像间谍接头一样。还有前面曾队长也说过，警方核实她的手机通信记录时，未发现与其他某个手机有明显频繁通话的证据，却发现了很多与公共电话的通话记录，试问一句，现在手机这么普及，一般谁还会再去用公话通话，唯一可能是在躲避可能出现的对她的手机通话记录的追查，而且这些通话记录有些还是发生在江辉死亡之前，难道那个时候她就会意识到警方可能会来查她的手机通话记录，她有先见之明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知道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引起警方对她的通话记录的追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那就是江辉的死亡，她能预知江辉的死亡说明她和江辉的死亡存在着很大的关联性。当然这说的是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她并不是担心警方追查，而是担心她老公江辉追查，既便是这种情况也说明了丁丽丽有婚外情，因为只有婚外情才是丁丽丽必须不能让江辉知道的，其他没有任何理由足以让她和别人联系不用方便的手机而去用不方便的公用电话。说完这些，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曾队长，曾队长哈哈一笑：“说的很好，与我的想法完全一致，警方也认为，如果江辉是被谋杀的，丁丽丽最近的一些反常的做法确实有可能证实她与此案有关，除了用公用电话联系以外，还包括在我们第一次向她调查时她有可能故意隐瞒江辉随身携带80万现金的事实，正因为有此想法，我们才会千里迢迢组织专案组到C城来调查，而且调查的重点就是丁丽丽”。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关键是推测到丁丽丽可能涉案没问题，但是要有证据，现在当务之急要想办法找到丁丽丽的男友，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是否有作案时间”。“关于这个问题，我刚才回想的时候也想到了，有一个细节曾队长你可能还不知道，以前我和小相曾经接触过江辉公司财务部蔡经理，关于这次见面我想请相经理详细的告诉你，小相，你把我们上次接触蔡经理的详细情况向曾队长汇报一下，包括和她相约见面的情况也说说，越详细越好”，我回答道。接下来，小相就把自己如何约蔡经理的细节包括她提出的约法三章的见面条件多详细的告诉了曾队长。听完小相的陈述，曾队长未置可否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等我解释，我赶紧说道：“曾队长你可能不知道，蔡经理是江辉中学同学的妻子，两家早已相识，蔡经理不光和江辉而且和江辉的前妻李冰多非常熟悉，关系也特别好，可以这么认为她做任何事情应该多是有利于江辉和李冰的，这里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她明明一开始不想和我们见面，因为在我们要求和她见面之前，丁丽丽已经告诉她了，如果丁丽丽涉案，一定不希望她和我们见面，怕她说了不利于丁丽丽的细节，一般来说，因为丁丽丽是她的老板，丁丽丽有这个想法的话蔡经理应该会找理由拒绝和我们见面，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毕竟这是涉及有人死亡的事情，但是事实是她后来又主动找小相表示愿意见面，虽然有约法三章的条件，但毕竟还是见面了，对于这个变化我个人认为她由于和江辉关系比较好，非常希望我们把江辉死亡的事情搞清楚，所以她想告诉我们什么，虽然她知道这事被丁丽丽知道肯定是不利于她的，但是她反正也不打算在公司呆了，无所谓了，那她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呢？相经理你再把我们和蔡经理见面时她介绍的情况告诉曾队长，你说，我补充，尽量还原当初的真实情况，不要有遗漏”。于是，小相和我相互补充，一五一十的把当天蔡经理对我们所讲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曾队长和程警官。听完以后，曾队长说话了：“我说说，你们两个看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实际上蔡经理和你们说了三层意思，1.江辉和李冰夫妻感情很深，江家的财富大部分是以前江辉和李冰共同努力得来的，甚至李冰的贡献更大。2.江辉性格比较软弱，容易被感动，可能由于年龄的差异，他和丁丽丽的感情在后期并不很好。3.江辉的公司近几年业务并不好，可能还是亏损的，江辉不让丁丽丽参与到公司业务中去。这三点合在一起，说明如果丁丽丽向江辉索取钱财过多的时候，江辉很可能不会满足她，因此丁丽丽存在有作案的可能，你们认为蔡经理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些，对不？”我慢慢想了一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句，然后缓缓的说：“你说得对，我理解这些多是蔡经理想告诉我们的主要情况，但不是她最想告诉我们的，她最想告诉我们的是下面的，小相，你阿记得当我们最后问及江辉和丁丽丽的感情问题时，你还直白的告诉她，就是问丁丽丽有没有外遇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小相回忆了很长时间说不太记得了，让我不要卖关子自己说出来。我说：“她原话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我拒绝回答。对不对？”我的话一提醒，小相立即就想起来了“对对，她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语气听上去怪怪的”。我接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这么说？”小相回答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怪怪的”。“对了，我当时也是这个感觉，回去以后我反复想了很长时间，我猜到她不寻常说法的原因了”。我的话刚说完，程警官插嘴道：“为啥？”我看了曾队长一眼，见他表现的也挺感兴趣的，于是我就继续说道：“我认为，蔡经理之所以后来答应见面，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一句话，前面说的那些，她也希望告诉我们，但是她不急，因为那许多是明摆的，不光她知道，如果我们问别人，别人也会告诉我们，而这一句话，她认为我们问别人的话很可能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但是她不愿意我们就此可能得出不利于江辉的结论，所以最终她还是愿意亲口来告诉我们这句话，不光如此，我相信在和我们见面之前，她一定把相关情况和他老公沟通过，我们知道他老公不光和江辉关系好，甚至可以说江辉是有恩于她老公的，所以她才会用这种不同寻常的语气来回答我们提出的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你说了半天，她这句话到底啥意思？”程警官急不可待的问道，看样子还是个急性子。我仍慢条斯理的说：“别急，别急，关于她的这个回答，我是这样理解的，曾队长你看看对不对，仅供参考。一般回答这个问题有两个答案：知道或者不知道，回答知道她肯定不能说，我们肯定要问她是谁，即便她不告诉我们，也等于坐实了丁丽丽有外遇，但这不是她希望我们相信的，因为可能她并没有足够的证据。那回答不知道也不行，因为这违反她来见面的初衷，她之所以要来见我们，就是想告诉我们丁丽丽有可能有外遇，所以她选择了现在这种回答方法“这个问题太敏感，我拒绝回答”，这样回答她是向我们表达这样一层意思，我猜测她处于这样的一种状况，她或者道听途说、或者她凭观察的直觉觉得丁丽丽有外遇，但是她一点证据多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她选择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方法来回答我们，就是希望我们不放弃，去调查寻求答案，因为她希望我们为江辉伸冤”。听完了我的解释，曾队长默默地思考了很久，我们三个也不敢打断他的思路，过了很久以后他又说道：“既便我认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无法知道丁丽丽可能有的男友是谁啊？”我马上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蔡经理和丁丽丽接触不多的，几次接触多是在江辉的公司范围里，如果说她直觉丁丽丽有外遇的话很可能造成她产生这种直觉的行为大概率就发生在他们公司，如果她是道听途说的话也极有可能是在公司听说的，公司传的绯闻一般多是围绕公司人员熟悉的人员，极有可能就是公司同事，换一句话说丁丽丽存在的外遇极有可能是江辉公司里的员工”。听到这里，曾队长思考了一会儿，转头向程警官问道：“你觉得呢？”程警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认为林经理分析的有道理，这符合蔡经理想说又不敢说的心理，我完全同意”。“既如此，下一步我们就把调查重点放到江辉公司的同事上，林经理你知道江辉公司有多少人？”我马上回答道：“不多的，他公司就十几个人，去掉年龄不相符的人员，估计也就大几个人”。曾队长一听立即说道：“好吧，我们明天就开始取得公司年龄符合人员的影像，到时辛苦林经理再来辨认一下，看看能不能确认。哦，再说一下，希望在座的各位一定要保密，免得传出去的话又会再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