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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还有田园牧歌的空间吗?
人是社会中的个体,社会节奏的加速度,把人裹挟其中,不由自主。
霍桑沉睡谷里的花园世界
爱默生的眼球
1884年一个暖洋洋的夏日清晨,美国马塞诸萨州的康克斯康克德镇上霍桑正坐在树林的一小块空地上,陷入了沉思。他这种专心致志的思考那些转瞬即逝的感想和印象,他正在把自己变成超验主义运动领袖爱默生,在8年前所说的透明的眼球,透明的眼球是爱默生的一个重要领域,是一种自我观世界观和生存境界的艺术表达,10万亩生的哲思、和诗情的集中体现,透明的眼球有多种功能,凝视功能、环视功能和透视功能,能够把天赋转化为实际能力,而这类实际能力则主要包括坚守信仰的能力,整合文化资源的能力和进行社会批判的能力。 透明的眼球由跨越文化的启迪作用,有超越时空的精神价值,有洞察现实的实践功效。霍桑当天的笔记记载,他看到阳光是怎样穿过树影而不停的闪烁,术语又是怎样把阳光抹掉。他一直想象那种愉悦和沉思相伴而生的欢乐心情。感觉有一阵微风吹过,微风似乎发出最轻微的叹息,而这种叹息却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似乎竟能以其轻柔空灵的凉爽穿透肌肤,沁人心脾,让灵魂感受到微风的吹拂,带着温柔的喜悦微微震颤,从微风中嗅到一丝白松的芬芳气味,听到村子里的钟声正在敲响,远处的割草人正在磨镰刀,隔着适当的距离听上去,尽管会有这些劳作的声响,可是却平添了悠然自得者感受到的安宁。 所有这一切全都融入了霍桑本身的沉思冥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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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文明和城市化的蔓延。
突然沉思被打断了。火车汽笛鸣响的是那种长长的尖叫,比所有刺耳的声音更刺耳,即使隔着一英里的距离也无法让声音变得柔和。启迪讲述的是盲人们的故事来自繁华大街的城里人要在乡间待上一天,他们都是生意人,都是躁动不安的火车发出如此惊人的尖叫,实在不足为奇。因为他把那个喧嚣的世界带进了我们这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安宁世界。利奥马克思在研究技术对美国文明造成的影响这一主题的经典著作,《花园里的机器》中开篇讲述的就是霍桑在沉睡谷中经历的那个早晨。 马克思认为作者的真正主旨是心灵深处的风景,尤其是两种意识之间的对比,树林中的空地为这位孤独的思想家提供了一块独一无二的免受打扰的绝缘地,一处用于沉思冥想的保护区。喧闹的火车来了,满载着忙人们带来了与工业主义的发端密切相关的心灵上的不和谐音符。沉思冥想的头脑完全被喧闹世界中机械式的忙碌压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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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信息互联网、人工智能时代的福利和对个人时间空间的挤压,又要享受田园牧歌的惬意从容,能在当今条件下调和吗?
互联网公司都强调信息交流的效率,将其作为智力进步的关键。至少从工业革命以来,它一直都是智力发展史上共同的主题,而真正的启迪和领悟只能通过沉思和自身获得。 对于这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效率至上的思想就是一个异常强大而又从未中断的对照,两种观点长期对立,使机器和花园工业理想和田园理想之间更广泛冲突的表现。在现代社会的形成过程当中,工业理想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按照霍桑的理解,效率至上的工业理想,一旦判断精神领域,就会对崇尚沉思冥想的田园理想构成潜在的致命威胁,这并不意味着促进信息的快速发现和快速检索不好。大脑在全面发展,要求我们既能准确找到并迅速解析各种信息,又能无拘无束地沉思冥想,既要有高效率的收集数据的时间,也要有低效率的沉思冥想的时间,既要有操作机器的时间,也要有先做田园的时间。 我们既要能在谷歌那个数字世界里积极工作,也要能退隐到沉睡谷中,静思下乡。问题在于我们正在丧失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之间保持平衡的能力。从精神上来说,我们处于永恒的运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