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灯和小耀的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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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灯和小耀是一对兄弟，他们住在村子的最里头的老房子里，那房子是父辈留下的，父母去世以后，大灯和小耀就一直住在里头。其实他们家一共有兄弟四人，老二和老三在成家后都搬了出去也都分别有了自己的独栋小别墅，偏偏是这老大和老四，也就是大灯和小耀，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成家，也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两人只得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里相依为命。听妈妈说，我们和大灯小耀他们家是有点关系的，不过这倒也正常，在这农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能沾点儿亲故。
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每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都能碰到大灯和小耀兄弟俩，他们俩总是穿着老旧的衣服，上面偶尔还有几个破洞，顶着像是很久没有洗过也没有剪过的头发，提着一个小麻袋，像是刚刚去打工回来，听村里人说他们在外面靠打零工帮忙搬运货物为生。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我对他们总是带点恐惧，总要把他们归类为“精神不正常”，大概是他们邋遢的装扮和发黄的牙齿所致吧。不过他们见到我倒是很友好的朝我笑着，露出那发黄的牙齿，可即便是他们尽力向我展示出的友善在我眼里始终伴随着恐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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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大灯和小耀总是给我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感受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这来源于他们那失明的母亲，那是她去世之前的事了。我们家的老房子离他们家不出两百米，我们还没从老房子里搬出来的时候，我经常跑去找儿时的玩伴玩，她的家正好在大灯小耀家正下方，所以我要去玩伴家就一定要经过他们家，经过那个一直开着的侧门，而这，也正是我最害怕的地方。那是一间从不开灯的屋子，就算是白天也是一片昏暗。
他们的母亲，总是一个人站在那间小屋子的角落里，从早到晚，脚不动手上的动作却从未停下来过。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在空气中很有规律的比划着，时而像是在剥桔子给谁吃，时而又像是在搓汤圆，我曾经和小伙伴站在门口，远远的观察过几次，却始终不敢踏进询问个仔细。那间屋子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踏进去就会被吸走以至于整个人无法呼吸。后来，他们的母亲去世了，而我也住进了新房子里，这些事慢慢的都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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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家乡读书的那段日子里，还是经常可以碰到他们兄弟俩，后来离开了家乡到外地读书，大灯和小耀的影子也慢慢地，慢慢的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了。直到一次放假回家，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望向家门口的那条马路，突然想起，那对总是衣着邋遢头发脏乱的兄弟在这条路上行走的背影和他们向我投来的友善的目光。
我问母亲：“大灯和小耀还住在那老房子里吗？”母亲很诧异“你怎么倒关心起他们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很是害怕他们的，唉他们啊，还是住在那个地方，不过房子已经不是那个房子了，他们另外两个兄弟一起出钱把老房子拆掉打算翻新重建，也是该这样做啦，老房子年老失修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台风刮倒了呢” “那他们还是没有结婚吗？”“都这么大年纪了，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依然到处打着零工，你说会有哪个女人愿意嫁过去遭罪啊，说起来他们也是苦命人啊”。
母亲给我讲了那个年代的故事，大灯和小耀的故事...
（篇幅受限下期再见，也可移步到公众号“七月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