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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工地上放了一天假。抹灰队队长景二牛领着媳妇，让司机开车把他们两口子送到南山猴美容美发城理发。
坦人手捏一叠工地用料的单据找景队长签字，在料场大门外的拐角处拦住景队长的小车。
景二牛问：“今天放假。你急什么？”
坦人说：“公司搞财务的老姜跑来要材料单。”景二牛伸手从小车窗子外接过材料单看了看，说：“你也上车去美发城。我理完发一块儿去见老姜。”
美发城的老板娘一见景二牛，脸立刻笑成一朵九月菊，急忙让理发师动手。景二牛说：“上次给老婆染的头发很快就褪了色，这一次要操心。”理发师满口答应。
两个钟头后景二牛两口子的发理结束，老板娘说：“景队长理发8O元，他姨连染带烫36O元，共440元。收200元就行了，对你们公司的领导都优惠，……”
一个星期后坦人的头发到该理的时候了，他瞅了瞅人老珠黄，满头灰发的老婆，心中不免生出难言的遗憾与惋惜。便对老婆说：“你的头发也该染一下烫一下。”老婆说：“过两天我去往短里剪一下就行了。年轻的时候没染过，没烫过。如今老了染个啥烫个啥！”坦人说：“今天抹灰队放假，在家里也没干事，我的头发也该理了，咱们去理一下吧。”
坦人用自行车带着老婆到南山猴美容美发城，向老板娘作自我介绍：“我是公司抹灰队副队长，她是我老伴，……”
坦人的头发多年以前就脱落成和尚模样，老婆的头发只用了三五剪就短了。
坦人掏钱，老板娘说：“你是80元，你老婆是120元，共200元。”
坦人愣了愣生气的问：“你不是说对我们公司的领导都优惠吗？”
老板娘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公司财务科大印的纸让坦人看。坦人老目昏花地从纸头看到纸尾，上面的人名是公司的正副经理，办公室主任，政工科长，财务科长和各队队长，并没有自己的姓名。他边叹气，边摇头，边给老板娘交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