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周六晴
今日，还于顺德，以视父母。误入企鹅空间，乃知季留言焉。其言曰：“六年之久，无不可忘，若不能忘，必已志之。少年无忌，壮年无谋，中年无狂，暮年无求，来年无知，去年无救。书屋相遇，如忽一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曾欲之，今已自了。少女已熟，书生已老，十岁之咒，至死不消。父母禁之，必有远虑，孝子可敬，无不可去。告别之时，予有愚痴，闯子之家，乱子之心，自知惭耻，愿再求宥。子有远见，志在千里；予无大志，以书爲命。各有所愿，各有所好，各有所志，不必苟合。子今高贵，光鲜亮丽；予犹贫寒，无财无车。相遇有缘，相爱有情，相处有时，相守有命。相隔六年，再致情书，曩书痴情，今书悔意。予虽不才，但有文墨，书之于此，以表疚心，愿子释然，已无它求。”
乃问季於其微信、企鹅、邮箱，皆无响应。
下昼，至于季宅，敲门而闻脚步声自楼下来，乃罢手，一媪止步于对面。余似有所忆。
媪观余须臾而后问曰：“寻谁也？”
余似有所忆，对曰：“寻屋主也。”
媪曰：“尔爲其何人？”
余曰：“友也。”
媪曰：“友而不知其殁乎？”
余闻之惊，知何故似有所忆矣！是余心象也！余前八年已见讣如今！
前八年，余绝季，季不堪，谓余必将悔之。余恐其转而害余家人，遂欲其死，然后有心象矣。后觉不可，既而悔之，欲以心象改之，弗得，自是亡心象矣。
媪曰：“吾似曾见尔，然否？”
余曰：“吾诚曾来。请尔言所知。”
媪请余入，然后曰：“哀哉此子，其母悲痛，长子为酒困，少子为情困。”
余曰：“何谓也？”
媪曰：“长子曾醉驾惹酒祸，少子遂如医院顾之数日夜。而长子虽断臂折腿犹不悛，饮酒取乐如旧。虽然，少子犹代兄偿债。是悫善也，而无孥无福无善终，惜哉。”
余曰：“其无善终何也？”
媪曰：“我亦不明焉，独闻其堂兄害之也。是时也，吾不在，还则见警察，於是闻命案。然后警察问诸我，乃知其女友爲侄女也。”
还时，余身体不适，遂买验孕棒。还，入于闺房，用之，示阳也；再之，亦示阳也，乃知己爲母矣，而不知其父仁与否。
（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