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纤纤,十指鲜鲜

       那是一条幽僻的路。月光朗照下,倒也不让人觉得十分的冷清,芳今天心情也格外舒畅,走在路上也禁不住无声的笑了,尽管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把情感外露的人:想必是心上人给她来信了亦或是……。月光泻在她的脸上,分明地显露出那无尽的笑意。本来芳就长得极可人的:高挑的身材,优美的体型,配上一套合体的夏装,睬在地上嗒嗒作响的高跟鞋,在这静谧的夜晚和着田里的 青蛙鸣声和偶尔一两声的蝉鸣,他越发显得别有一番风致。这时已过了盛夏时节,稍一夜深,便散去了白日里的燥热,晚风中甚至带着些寒气,隐隐的飘来了钟楼上的“铛……铛……铛……”的报时声。

       想是没有听清,她拾手看了看表,刚才敲响的是九点整。月光下,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指甲虽是未经修饰,却也极具艺术性的:所谓葱手玉指怕也不过如此吧。这样想着,她不禁兴奋起来,伸出手在前面摆了个“五柱擎天”把玩了起来。也得确认认识她的人无不公认她的美貌可非一般人所能描述得了的,怎么说呢?她身上每个部位都是那样可人极具魅力。就说她这第一次发现的“葱指”吧在熟悉她的一圈人中也早有传闻:她浑身是美,就连指甲也不例外,你瞧吧,那纤纤细指前端近一个厘米的指甲极圆润妥帖地保护着手指,白里泛红中洋溢着生命的活力。更有那露骨的:那尖尖十指实是可人,就是让她掐死我心里也是熨贴的。她把玩着,脚下同时加快了步伐,毕竟一个人走在这样一个夜里还是让她有点心悸。想到这一点,她不禁为刚才的“轻浮”举动后悔;幸亏是在这无人的路上倘若在公众场合你那样兴奋的把玩岂不是太过轻浮了。她在心里这样责备着自己,也不由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话说回来,在公众场合,她是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极有分寸的,以至于接触她的人都说她是一个“冷美人”.说她“冷”,倒并不是说她不容易接近,相反她待人很热情。大家也都乐意与她交往,只是她如圣母玛丽亚,可亲近而绝对不能狎玩。因为她是那样的完美可人,大家都不愿意须  失去她,所以未有敢斗胆狎玩她的。

       那条路的尽头向右拐,便是她家所在的那条街——迎春街。不知不觉中,已可以望见那街上飞檐琉璃仿古式建筑了。那是那条街上唯一的一幢仿古式建筑了——港商新近投资兴建的楚文化艺术馆。尽管白日里看起来金壁辉煌、古色古香,可在者早秋的夜色里却更多给人一种凝重、肃穆的感觉。芳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对楚文化的敬重还是带古的东西本色具有一种感染力。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清凉清凉的,直入心脾,竟使得她打了一个寒颤。她屏住呼吸,竭力控制自己“咚咚”直跳的心,却不甚成功。她想“今天怎么搞的,该不会 出什么事吧”,这样想着,下意识(不自觉)地双手在胸前合起来:“ God save me ,让我的心平静下来吧”。拐过那幢建筑物,渐觉心里好受些,她长舒了一口气,正待放下手来,猛地一惊:她已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接着一声低吼“老实点,不然办了你”。本能地,她想喊,想拼死反抗,一转念:“喊,这个时候那会那么巧有人听见,即使真的有人听见,他又真的那么“英雄”吗?如今这社会上复杂着呢,恐怕还不能期盼着什么救世主从天而降。人必自助,天亦助之。当务之急看来我得稳住自己,慎思良策,以求脱身。硬拼,虽不惜死,只怕也难以脱身。在此情势下显然不行。“如此想着,她抑制住了自己本能的充动,既没有喊,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示,任自己被抱了起来,任自己双手仍合于胸前,定神凝目,瞥见那纤纤十指,她心中已有了底。不战而弱人之兵,她明白这第一个回合对她是至关重要的,不敢稍有大意。倒不是说女人是弱者,可这情势,别人有备而来,自己也呈弱势却是事实,若没有我这个目标(或是他不再把我当作需要对付的目标),他再强也将无从表现出来(或者说无需表现出来)。因此,当务之急是要让他深信我已被征服,不敢再反抗,从而让她不要把我当作需要对付的目标,那时,我稍一出手(也别怪我心恨手辣),便可令他  不及防。这样想着她已被放倒在地上。

       眼见对方就要扑上来,芳以一种虚惊后释然的神情说“哎呀。你可真吓坏我啦。你不认识我啦?想想看,这可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缘分呢。“说着,伸开双臂,含   的说:“你想要我,再急切也不该把我往地下摔嘛。”被说楞了的他受此鼓励,也顾不得多想,赶紧一连声的道歉:“原谅我,如此地想要你以至态度、行动上均显粗鲁些”,同时急切地将身子压了上来,芳趁势勾住他的头,抚摸着一边说,“看你,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却原来也……”。他嘻笑着正准备来几句浑话,她抽出一只抚摸着的手,掩他嘴唇上,同时抬起头,凑上自己的嘴唇作“虚声”说“我不要你这样”说时,眼睛直盯着他。好一会儿过去啦,他感受着她火辣辣的目光,竟也不管她的手仍掩在自己嘴唇上。她往后躺了下去,嘴里轻声说:“闭上眼睛。”同时从他嘴唇上移过了自己的手,顺着他鼻梁,移到了他正慢慢闭着的眼睛上,抚摸着……

       他完全地闭上了眼睛,极惬意地,享受着她地抚摸,任她翻弄着自己地眼皮。突然,他感到眼眶一阵刺痛,之后只觉得眼眶里硬生生地插入了一根手指,热乎乎地鲜血直往外冒。本能地想往后仰,竟是被她另一只手勾着,动弹不得,跟着又是一阵刺痛,他晕了过去。

       芳推开他,站起来,没命地跑了起来。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伴着她内心的祈祷:我已自助,天应助我,好让我尽快脱离这是非之地。

      十指纤纤,十指鲜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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