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如期而至。户外如同刑场一样。自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对气温的报导。
这个暑假又短暂赋闲,因为没有什么生意。这两年的暑假都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啥会这样子。随它去吧。反正呢,我感觉自己的业务能力倒是越来越往上走了。心态这一块,也拿捏得比往年更自如。

可能和去了一趟井冈山旅游有关吧。那么苦的日子,人家还要闹革命,求出路呢。旅游去的地方越多,这种经历就越来越冲淡二十多岁自己那些黑暗坎坷的经历。还有那些伤感的回忆,会在一个有一个时空转换中冲淡。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井冈山的小团里,有一位善良的清秀贵州小帅哥,不过我没有问他要联系方式。萍水相逢,就留给随时翻页的时光印记吧,路人,尽量不入心。若干年后,他会成家立业,他会老,他永远和我异地。我们的缘分仅限于浅浅的几天相聚。他的脚型似乎蛮好看的,修长光滑的脚背,从洞洞鞋的缝隙中透露出轻度骨感。他的脚会支撑着他的躯体,走完他人生该走完的轨迹。这个轨迹和我人生轨迹再次相交的概率,无线趋近于零。我只是想起了他,他的存在触发了我很多对于其它事情的伤感。
我们没能留下一张合影。
今年40岁生日,高中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想要他一张照片。其实他心挺冷的。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没有那么伤感。如果我和他渐行渐远,似乎这也是命运的必然。做了兼职占卜师以后,我看惯了世间的聚聚散散和分分合合。他不可能在我面前,永远保持着二十年前的心智状态,来匹配我不切实际的怀旧情怀。
我大学毕业后回到长沙,至此没能再回到北京继续自己的人生轨迹。他先去了哈尔滨,读完硕士和博士,然后去了上海。他早已开启了新的生活。我频繁地联系他,很大的原因是,我一直从他身上能够感知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但,这种安全感是有保质期的。我只是自欺欺人地常常忘了时光中的人际法则。“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此后人间多宽敞,南来北往不遇卿。山鸟与鱼不同路,再见容易再见难。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今年四十岁,清明节那天,我和初中同学,在初中同学群,作了一番了结。恩,曾经语言霸凌我的小团体,被全部踢出了群。人嘛,首先考虑自己的感受,再去考虑别人的。看着被踢除人的名单,我才真正有一种放下和释然的解脱感。从来就没有什么一别两宽,很多时候,一刀两断才能解决问题。恩,清明节踢人,更具有讽刺性和侮辱性吧。
我最近常常回忆起童年,回忆起过往。那些已经离世的人和已经不再来往的人。或许,曾经的我,性格上的缺陷还是蛮多的,强势霸道任性。不够有人情味,不够通情达理,不够有同情心。只不过,一些做的不太好之处,也没法弥补了。表弟心里对我的恨,来自童年。我没有给他太热乎的脸色过。我想起了童年时代,和他一起在外公家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回忆涌上心头。虽然官司上,我这边占尽了法理,但他内心中,充满了从小到大在我这里积攒的歧视以及冷眼。只不过,一切往事如烟。
时光飞逝,很多人看着都在身边,但转眼又去了彼岸。只剩下记忆还在脑海。
我又想起了旭哥。他永远不会再主动联系我了。我们曾经无话不聊,我们曾经依依惜别。我们说完了这辈子需要说的话。我们见完了这辈子需要见的面。我的记忆力太好,我的情绪总是容易被记忆牵扯。我庆幸自己比20多年前心狠多了。廉价地怀念不如切切实实地修炼自己断舍离的能力。

几个同事,在我眼里,比较性感,仅此而已。其它的同事我基本都不想多看几眼。
我希望楼上的精神病邻居,在这种大热天,多出去走走,然后中暑,热射病,去世,一条龙。整个小区的人都讨厌他。他生下来就应该和这个世界活体告别。如果夏天有意义,这个意义就在于,多收一些这样的人间恶兽,快递到地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