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接到一个朋友母亲的电话。这个电话是她从医院给我打来的,含含混混地说, 想让我帮个忙,把一份文件送往什么地方的派出所,不怎么来市区的她压根儿都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
我一看手机,已经将近4点,按照行政部门的朝九晚五,这个时间点赶过去已经有些仓促了。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骑车往她们所在的医院飞去。
我按着朋友的电话指引,径直来到了住院部的6号楼,按下上行键不久,电梯门开了。朋友的妈妈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看见我后,又很快退了进去,按着开门健等我,这期间,又进来了一男两女三个中年人。由于电话里没有说清楚,电梯门关上后,我就随口问朋友的妈妈,你刚才说的送派出所的什么文件啊?朋友妈妈转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旁边的人看到我们之间微妙的互动,好奇地打量了朋友妈妈一眼,又望了望我的反应。
我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与我无关,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否则,一贯热情待人的阿姨怎么会是这副脸色?我主动把自己调成静音状态,也木着一张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电梯“叮”了三次,门开了三次。在第4次响过之后,我跟着阿姨走出了电梯。一出电梯,她一把拉过我,拐进一条堆积了一些杂物的走廊,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 不急,阿姨!慢慢说,什么事都会有解决办法的。”我扶住她的肩膀,放轻声音说。
“哎——”她一个劲儿叹气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被她甩的满地都是,“这死妮子,又傻又不争气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刚才电话里不是说,只是个意外吗?难道还有其他让人跌眼镜的事吗?但我又不好问,只能一脸讶异地望着她,等她想好了自己说。
“她……她气死我了!”阿姨欲言又止,貌似满腹的难言之隐。
我也不想让她为难,就看了一下时间跟她说:“你电话里不是说要送什么材料吗,现在已经4点多了,派出所五点多就该下班了。事儿改日说吧,我这会儿先去看看雨桐,把你说的材料送XX 派出所去……”
我说着就要往朋友的病房走,阿姨又一把拽住我:“她不是意外呀,是被她老公打的……”话听到这儿,再结合她刚才的反应,我想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但阿姨还是一五一十跟我说了。尽管这样,我还在天真的认为,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阿姨摇摇头,证据在人家手里呢!事关别人的家事,谁是谁非,事情为什么会闹到这种程度,我更加不好再说什么了。阿姨还在哭泣,一边哭一边骂自己的女儿,同时又在极力地谴责女婿冷漠无情,并为女儿找着借口叫着屈。
一无所知我的思路儿被她拽着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乱纷纷的,加之不敢相信朋友还有这么一面,我只好沉默了,思量着一会儿在病房里见朋友面时,该怎么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