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关于地球运动》

——拉法尔（二）

你耐心观察，你仔细研究，

你渴望把苍穹夜色放在心中。

在猎户座腰带的最佳观测点

你被脚下的泥泞摇摇晃晃。

世界开始颠倒，翻转。

月亮与高山，月亮与星空，

月亮与你，位置在变更。

你猛然意识到“倒过来了”。

“倘若观测者在移动呢？

静止的对象看起来也在移动。”

你开始思考真理的可能性，

“地球或许真的在自转”，

你质疑，你慌乱，顾虑重重，

你把运转轨迹重新起草模拟，

在杂乱的思绪中自我否定，

“宇宙遵循同一个秩序运转？”

“离谱的异端思想只是胡说八道”，

“行星都是零乱的，不统一的”，

“一切可证明的结果都是骗人的”。

你在矛盾的思潮中把世界想象，

“倘若世界如此合理地运转，

轨迹是如此的统一，秩序井然，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幸福美好”。

你暗自欣赏，接受，认同，

那被放逐的宇宙真理与美丽。

休伯特先生惊叹你思想的转变，

与你探究上帝与人类的本质。

“上帝创造的世界定然是美的”，

“美的追求不需金钱，地位与迷信”，

“带着知性去理解世界与上帝”，

“不必阅读圣经，只需阅读自然”，

你在异端思想的熏陶下颤栗不安。

你害怕，你迷惘，你不知所措。

你追问“这样的人生不会感到害怕？”

你得到这样简明苍白的回答，

“不可怕的人生本质是缺乏的”。

休伯特给予你自由，放你离开，

不再束缚你的手脚，给你建议，

“继续研究天文，为了你自己”。

在这不久的相遇里，你开始依赖，

你觉得自己的价值被认同被使用，

你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好，

你不愿在此停下脚步，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