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犯焉识》关于人性、关于爱情

《陆犯焉识》概述:陆焉识不仅仅是上海的大户公子哥,聪慧而倜傥,而且还会多国语言的才子,更深讨女人喜欢。父亲去世后,年轻无嗣的继母冯仪芳挟娘家侄女冯婉喻嫁给焉识巩固其地位。没有爱情的陆焉识很快出国留学,在美国华盛顿毫无愧意地过了几年花花公子的艳遇生活。毕业回国后的陆焉识博士开始了风流得意的大学教授生活,在这短暂的教授生活中也颇得韩念痕的喜爱,自己的几年牢狱生活全靠弱女子提携,出狱后又跌进了风情而精明的继母和温婉而坚韧的妻子夹缝间尴尬的家庭生活。

五十年代,陆焉识因其出身、更因其不谙世事的张扬激越而成为“反革命”, 在历次运动中,其迂腐可笑的书生气使他的刑期一次次延长,直至被判为无期。这位智商超群的留美博士由此揣着极高的学识在西北大荒草漠上改造了二十年。精神的匮乏、政治的严苛、犯人间的相互围猎与倾轧,终使他身上满布的旧时代文人华贵的自尊凋谢成一地碎片。枯寂中对繁华半生的反刍,使他确认了内心对婉喻的深爱。曾是他寡味的开端,却在回忆里成为他完美的归宿,这期间还勇敢一次逃狱见婉喻,可是没有敢相认。

“文革”结束后,饱经思念的陆焉识和冯婉喻终于可以团聚,然而回到上海家中的陆焉识却发现岁月和政治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他再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一生沉沦、终成俗庸小市民的儿子一直排斥和利用他,才貌俱佳、终成大龄剩女的小女儿对他爱怨纠结,态度几经转变,苦苦等待他归来的婉喻却在他到家前突然失忆了,老婆去世后,他的学生邓三钢来看他,随后他带上婉喻的骨灰去了大西北,因为草地里大得随处都是自由了。

尼采说:“人是一根绳索,驾于超人和禽兽之间。特殊的时期,人是会变成兽的,一念天堂,一年地狱。有些人利用人性的恶,为我独尊,随意左右人的生命。河北的干事想几次结果了陆焉识,杀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梁葫芦的遭遇更让人心酸,被收拾得后脑勺像一个白色的瓢。为了生存,梁葫芦喂死人几个月饭。还有个人为了活着,偷吃人肉。唉,可悲可叹,不由得想起秦书田对玉音说的,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还好我们的主人公陆焉识一直保持着“知识分子”的体面,无论别人怎么待我,我依然没有磨灭最后的人性。始终没有恨,不管生活(或者说朋友、政府、等等)怎么背叛了你,都要艰难地活着,过去越锦衣玉食,现在越是要好好改造,绝对不能偷懒耍滑,更不能自绝于人民。他还好没有活成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可是老舍先生在这样的运动中自杀了。

爱情对于陆焉识,他是不配的。出国遇见的美人琳达,他可能仅仅是满足的占有欲,对于此段恋情,他贡献了自己的初夜,但是他发现琳达雪藏他时,他直接先下手为强,提出分手,妥妥的渣男一枚。在重庆教学期间遇见的韩念痕,他更是有愧的,韩女士为她付出太多,虽然知道他有家室,在他坐牢期间依然为不离不弃,并坏了他的孩子,当然他是不敢承认的。韩念痕没有像母亲那样把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生下来。当然,堕胎这事也归咎于年轻的陆焉识上海小男人的妒忌和知识分子自以为是的卑鄙无耻。待他用在西北“劳改”的二十年明白自己的福气是婉喻,这个女人始终在守候着他的归来时,可造化弄人婉喻却渐渐老年痴呆了。婉喻曾是他青春寡味的开端,却在他老年的回忆里成为完美的归宿。少时夫妻老来伴,但奈何岁月匆匆,待到明白时美好的时间已过。

  冯唐说:“我是混蛋,我是懦夫。我替老天管好自己,不去祸害人间不去祸害你。陆焉识一直诠释恩娘的一句话““老早呢,觉得你没用场好,心底里不龌龊,人做得清爽。太有用场的人都是有点下作的。现在看看,没用场就是没用场。”终于陆做到了人畜无害,其实相当可怜。

余华说过一个故事,在耶路撒冷的犹太人纪念馆有一个波兰人的话记在哭墙上,“我不知道犹太人是什么,我只知道人是什么。”因为在二战期间,这个人在家里私藏了一个犹太人,二战结束后,才让这个犹太人走出他家的地窖。“我只知道人是什么”这句话解释了一切,在暴行施虐之时,人性的光芒会脱颖而出,虽然有时看上是微弱的,实质却无比强大。

有些时间可能作者想表达的太多,但是人性的光依然在释放,黑暗不可能遮住太阳,社会上发生的一切乱象必然回归正途。一般此类“没用场的人”都有一身本事,误以为本事可以让他们凌驾于人,让人们有求于他们的本事,在榨取他们他们本事的同时,至少可以容他们清高,容他们独立自由地过完一生。但是他们从来不懂,他们的本事孤立起来很少派得上用场,本事被榨干也没人会饶过他们,不知如何自身已陷入一堆卑琐,已经参与了勾结和纷争,失去了他们最看重的独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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