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逝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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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时光机器,你想要回到过去还是到达未来呢?

斯已然逝去,曾经的好像总是最美,也最是遥不可及,如果让我选择,理性会让我选择到达未来,在这个不知所措的年纪,好像一切都那么不如人意,我何曾未想过逃避?

我也想快点长大快点变老,在现世安稳中过完一生啊,在这个最需要奋斗,最需要为自己开垦未来的年纪,累也疲惫,迷茫焦虑充斥身心,咬着牙一步步前行,别无他法。只怨时光不缓,青春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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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却又会使我想要回到过去,回到童年,回到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那个夏天,那个我生命绽放最灿烂的韶光的季节,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小黑,那段不顾严寒和姐姐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的时光,那片慵懒的漂浮着一朵朵膨胀的云的天空,蜜色而透明的阳光,穿过树缝散落一地的碎金、无尽的苍穹,无数的星星照亮的夏天,乡村蜿蜒在家门口的小路,在月华的照耀下显的格外恬静的绿草坪,那些被装进罐子里的萤火虫,在草原上幻化成羽的蒲公英,搁浅在回忆里还来不及说给风听的话。一串串回忆是沙滩上被阳光照的熠熠生辉的贝壳,我只想一颗一颗小心翼翼拾起。

我是个感性的人,时常隐藏起来自己的感性,不愿成为别人口中伤春悲秋、多愁而善感的人,将自己用理性武装。却在一个个阴雨天,任思绪漂向很远很远的未来,享受这样的感觉,就像在写这篇文章,任由思绪飘扬,不顾逻辑。

阴天的下午,一个人在寝室关上灯。留一盏小小台灯,一台电脑,一杯普洱,这是我的美好时光。

在之后的日子时时想起,梦里醒来,泪流满面。终究是逝去了。时光静谧,现世安稳。一盏春秋,几度年华,一生太过漫长,我觉得童年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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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沉默的村庄,那里有最淳朴的亲人最奢侈的回忆,一座温馨的四合院,坐北朝南的是我家的客厅卧室,东面厨房,西面住着奶奶。院子中央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李子树。曾几何时,我和姐姐奶奶在那棵树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归鸦绕树的下午,日薄桑榆的黄昏。我们下跳棋,我们谈天说笑,我们与狗狗闹。大蒲扇,聒噪的知了,吐着舌头的狗,田野里的蛐蛐,草坪里的蝈蝈,沟壑里的青蛙,在梦里此起彼伏,村庄的夜晚总是宁静而安然。

那是回忆里最美的时光,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在之后的日子时时想起,梦里醒来,泪流满面。终于是逝去了,只能在梦里魂牵梦绕。

四合院前是一条堰,每年夏天,一眼望去,清香袭人的荷花里鱼虾游离,我总会和姐姐去河里摘莲蓬,苦涩的绿芯常使小孩子们皱起眉头。

堰的北边有一棵梅子树,好爬,树是一层一层的,我和姐姐常划定领土:一楼三楼是你的,二楼四楼是我的。然而最高层的四楼我总是爬不上去,所以我只有最下面一层了,所幸最下面一层总会结最多的梅子,于是姐姐总到我的地盘做客。

通常半天半天的待在树上,或在树下铺上小皇帝被子躺在上面随手抓一根狗尾巴草听着知了声声的吵,一个下午便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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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邻的是一颗杏树,歪着脖子长在堰边,我总会在去摘杏子时不小心把鞋子落在堰里,穿着湿漉漉的鞋子回家,总惹得奶奶一顿吵。

堰的南面是一棵酸枣树,大概我笨多了,总也爬不上去,看姐姐和别家的孩子在上面东窜西窜,我总大喊:“姐姐姐姐,你给我扔点酸枣下来。”我总会贪吃的把舌头吃的乌紫乌紫的才肯罢休。

西面是一片玉米地,我和姐姐常常穿梭于其中,寻找好的玉米须须给我们的芭比娃娃做头发。姐姐总比我心灵手巧太多,她会给娃娃做出各种眼花缭乱的衣服,至今我还不知道那些衣服该要怎么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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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最亲近的是一条黑色的小狗,因为全身通黑,妈妈把它取名“小黑”,它最听得懂我的话,什么时候我没有伴。总会大喊“GALAGALAWU”(我和小黑的专属暗号)不管它在多远的地方,听到我的声音总会第一时间跑回到我的身边。

我为这事炫耀了好久,它给我的慰藉与温暖陪伴让我对狗总是有一种深深的好感。

还记得一次爸妈从集市上带来几根荧光棒,那还是第一次见荧光棒,我欢喜的把荧光棒套成一个环欢喜的套在小黑的脖子上。结果第二天见到它的时候,荧光棒不见了,不知是它与别家的狗打架弄丢的还是被别的小朋友取了去,只记得我伤心的把它痛打一顿。它不忍我“折磨”跑到后山不理我了,我哭得更加凶猛,它于是慢吞吞的来到我身边,眼神里满是内疚。我终于原谅它,和它在后院山上摘了一下午刺苔。我一直相信狗是懂感情通人性的。后来,我搬进城里,询问妈妈,原来他已经害眼死了,只恨自己不能带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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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枣树的对面是菜园子,那里种着各式各样的瓜果蔬菜。还记得爸爸嬉皮笑脸的说黄瓜是从花椒树上长出来的,我遍寻不获,只得去找奶奶:“奶奶奶奶,爸爸把树上的黄瓜吃完了”奶奶笑了,去黄瓜藤摘了一根黄瓜给我。

还记得奶奶用土埋下蜈蚣,我问奶奶那是什么?奶奶不说,我便偷偷去扒那块土,结果扒出一条蜈蚣,我倒是胆大,按住尾巴,结果被蜈蚣把手抓的血流,才听妈妈嘱咐:“抓蜈蚣要按头,不能按尾巴,不然它头还是会反过来咬你”可是年幼的我哪分得清是头是尾呀。

后来常和姐姐到后山上逮蜈蚣,我提一壶白酒,姐姐拿着锄蒿去寻找砖头下的、树根里的、石头缝里的。一个蜈蚣用竹签穿着可以卖8毛钱。也是我家的收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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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子后面有一片西瓜地,我和姐姐总是觊觎着西瓜成熟,可是妈妈总说还没熟不能吃。终于有一天,我和姐姐嘴馋拿着小刀和勺子去瓜地里一个一个敲了个遍,终于确定下来一个,用小刀把瓜皮上切成一个三角形状,开了口用勺子挖着吃吃完再用三角形盖子盖上。我和姐姐边吃边叽叽喳喳:“熟了啊。都熟了妈妈还不让我们吃。”

后来妈妈从瓜地装了一筐西瓜回来,发现一个异常轻的西瓜,切开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我和姐姐在妈妈疑惑的眼神下捂着嘴偷笑。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扬扬。

与玉米地相邻的是一小片油桃树,我常在其中穿梭寻找一两个被小鸟剩下的油桃,至今还印象深刻于一次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特别小的桃子,居然也可以那样甜,油桃树旁还有一颗樱桃树,只是我从来没有吃过,鸟儿总会把樱桃啄的一颗不剩,我总会愤愤不平的向妈妈抱怨:“栽这棵树有什么用嘛,樱桃都被鸟吃完了。”妈妈总是笑笑说等赶集的时候买些回来。

樱桃树下还有一片草莓地,从不觉得好吃,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从来不用农药和激素吧。


风的歌声在阳光下荡起涟漪
枯叶和蝶在树梢的尽头游离
有一只名叫岁月的虱子趟过你的眼角
你说,有一匹马,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我说,不如关了灯,埋下一切
石缝中的野花,守在深夜开放
彼岸的曼陀罗,是谁的海角天涯
蜗牛还在葡萄架下
黄鹂还在天空徘徊
我听见蝉鸣,在盛夏的梦里
记忆之城,锁在树洞里
坐在巷尾,我开始怀念
在断裂的清晨里
远在远方的风
终究比远方更远

                                        —作于2017-8-30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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