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光湮#

       九点整,睁开眼,没戴眼镜看见的房间,带着模糊的不真实感。木料铺成的天花板,中间是扁圆的半透明白色顶灯,周围饰以金色镂空花边。灯未开。

       早餐是母亲昨夜煮好的八宝粥,五谷浮沉在白色米粒里,加半勺白糖,甜味恰到好处。葡萄干被煮烂趴在粥面上,随一勺粥化在口腔里,弥漫开糖分的清淡。仰头喝尽了粥,抓起餐盘里的一个奶油馒头,便回了房间。雪舟说能不能认真写一次吃饭,这般是否算交差。草率。

       刷完三张化学交村村的课外任务,然后靠在椅背上发呆。随手调出一首歌播放,小曲儿的《于归》,重又开始听古风,却有意避开河图。尽管会唱的那几首都是图大的。你负我山河岁月。但于我,是何人归倦。闭眼听风敲窗檐。安闲。

       吃过午饭便沉沉睡去。几次醒转,十二点四十七,一点三十一,二点十五。头疼欲裂,许是着凉。空调尽责呼吸,也便无缘由怪罪。关了风,披衣坐下,闷出一头汗,不想思考。友人发来信息说椒江下起了大雨,小城却云淡风轻。远方山海,与谁相关。意兴阑珊。

       开始构思新概念的第三篇投稿,相思如芥草,情绪潸然。立下开头,便停了笔。拉上窗帘,关上门。让四周暗下来。客厅的电视声变得微弱,其余只剩下呼吸。目光在电脑屏幕上失焦。他们该如何遇见。

       翻开备忘录,写下日记的题目。“光湮”。一切都暗。

       和友人约了酒,名字便不多提。恕我只用半听酒换你的故事,得留点清醒去记录从前。我想我会好好写,往事流年。

       补课归途,终还是下了雨。无伞也无遮拦。也无狂奔。能看见月。也能看见行人的脸。他们开始撑起伞,他们躲进屋檐。我看见风经过人海,只带走发梢轻舞的模样。我们要的都不多,我们也都贪婪。矛盾构建了故事,所以离别才难堪。

       冰摇红梅黑加仑,味道不喜。

       明日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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