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的老家村南面七八里地的地方有个大荒土丘子,上面埋了不少坟头,年深日久渐渐地都成了无主儿的坟。今天所讲的故事就是这个大土丘子上发生的故事!
每年开春我们这帮半大小子,都爱提溜着一大串鸟架子,漫山遍野的疯跑,去打鸟,这打鸟是个技术活儿,下什么样的夹子,打什么鸟儿都是有说法的,我们那会儿最爱打的就是“虎不拉”在我们那叫“虎拉”。
小孩子打鸟为的不是吃,而是有趣!通常我们出去一跑就是一整天,漫山遍野那都去,可唯独不敢去村南的大荒土丘子,据说那块儿特别邪性,很多人走到那块就容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大人们也再三嘱咐我们不要到那块去玩。
听村里老人们说,村里的尤老三,上次喝多了,回家的时候走错了路,误打误撞就走到了大土丘子那块,尤老三见那块张灯结彩,以为是那户人家办喜事儿呢,就想过去蹭顿酒喝,这十里八村的人头都熟,谁也不能差一顿酒不是!
尤老三跌跌撞撞走进大门,见人就抱拳作揖向人道喜,在院子里随处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桌上众人对尤老三的到来也丝毫不再意,尤老三同众人推杯换盏也不只喝了多久,这贪杯的尤老三,渐渐酒力不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到鸡鸣之时,尤老三感到所趴的桌子刺骨的冰冷,起来一看发现自己趴在一座大坟的供桌前,哪里还有什么酒菜、宾客。尤老三大惊失色,昨夜的宿醉彻底化成了冷汗,排出体外。
尤老三借着周边渐渐亮起来的天光才发现自己昨夜竟然走到了村南面的荒土丘子上,何不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酒友又喝了半宿酒,想到此处尤老三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气跑到了家中,趴在炕上又怕又吓的病了一个多月方才见好。
自从有了尤老三的事儿,虽说谁也没见过,谁也没经历过,但也是谁也不愿意,去经历这些。
早些年村儿里的董二爷也是个勤劳、任干的老庄稼汉,经常背着个粪篓子,一早一晚,去捡粪,这捡粪在早些年可是经常见到的,捡的是牲口粪,为的是回到家里积肥,给田里做肥料用。
老年人睡觉都轻,起的比年轻人要早很多。这天早上天刚刚放亮儿,外面还有点雾气,董二爷背着粪篓子就顺着村口捡粪,越走距离村子越远,可出了村子发现雾气越来越大,距离远一点都快看不到人了,估摸这会儿家里人也该把饭做好了,董二爷就寻思着往家走,也该回家吃饭了。
可是就当董二爷往家走的时候发现雾里出现不少人影,影影绰绰的往一个方向走,有推车的还有还有的牵着牲口,看样子像是赶集的,董二爷也纳闷没听说这附近有什么大集啊?董二爷感到好奇,也随着人影背着粪篓子,想随着人流过去看看倒地这帮人是去干什么。
董二爷随着这帮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就远远地望去,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楼,这些人顺着城门楼的大门都走了进去。
这会儿的董二爷明白了,这哪是赶集啊,莫不是遇到了野鬼归城,看来这儿不是啥好地方,董二爷就想赶紧回村可不能在这再耽搁下去了,一会不定出现什么岔子,就麻烦了!可是这时候的董二爷感觉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四周都是大雾,想看清道路都困难。
董二爷就抱定决心,既然看不到路了,我还就不走了,就在这一蹲,我就不信还能一直走不出去不成?董二爷打定决心,拿出烟袋锅子坐在地下就抽老旱烟,这烟是一烟袋锅子接着一烟袋锅子的抽,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天光放明,日头出来了,雾气也都散净了,这是的董二爷,也看清了,原来董二爷误打误撞走到黄土丘子这块来了。董二爷赶忙按原路回了村子,并告诫村子里的孩子们可千万不能上土丘子那快玩去!
小孩子总是没有记性的,也是不相信大人说的话,我就曾经和小伙儿伴们一起跑到土丘子去打过“虎不拉”,那是周日的一个上午,我和小伙伴儿们在树林子转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获,一只鸟也没打到,二毛问大伙儿“敢不敢去土丘子那块转转?听说那块儿,鸟多!”
几个小伙儿伴都执拗的犹豫着,也不说敢去,也不说不敢去,当时我为了逞能拍着胸脯说道“那有什么的,我去!”其他小伙儿伴见我豪气干云的气势,也纷纷表示去就去,没啥大不了的。
我们四五个人,穿过树林子,走了二里多地,有翻过老河沟子就到了大荒土丘子附近,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座说不上是山还是大土包的地方,不是很高大,上面长满了干枯的树,树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些坟头,那有什么“虎不拉”影子。
二毛说“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咱们上去转转!”土丘子上杂草丛生,都有半人多高。地面上散落着不知道哪个年头的碎石碑,整个土丘子不大,只有东北面的两座大坟看起来挺特殊的,比一般的坟都要大上几倍都不止,估计都能有四五米高。
二毛还打趣的说“哎!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董二爷说看到的城门洞子的事儿?没准儿老头是不是把两座大坟当成城门了?哈哈哈哈”我们也觉得差不多,可能董二爷看走眼了也说不准。
我们走下土丘子,在土丘子下面还看到了一具破败的棺材,从棺材板上都能望见,棺材内的枯骨,不觉得一阵害怕,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給扒开的?
我们不害怕是假的,其实内心里都不愿意在这久留,就赶紧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大土丘子,就在我们当天回到家里,二毛就奇怪的发烧了,吃了药看了大夫也不见好,第二天我给二毛向老师请了病假,这家伙在家里养了一个礼拜才回来上课。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去那个大土丘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