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论 ||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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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是一个听起来很抽象、而实际上更抽象的概念,看不见摸不着,只有自己去体悟。

50来岁的明江,原是一名企业员工。前些年因单位效益极不理想,收入低廉入不敷出,妻子愤而离他而去,走时还带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只给明江留下了那并不太大的房子,因此明江只得与他那80来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

明江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上面有三个姐姐。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那个带着一腔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统思想的老父亲,楞是一心想生个儿子。所以尽管已经有三个女儿,他并没有在这个“传宗接代”的问题上妥协半步。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久,明江横空出世。也正因为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原因,所以明江在这个家庭里一直是倍受大家宠爱的。

……

前段时间,明江年迈的老母亲因病住院,需要动手术。按最乐观的估计,手术费大约需要60W元。这对明江来说,压力非常大,他每个月就那么几千块钱的工资。原本倒是有些钱,但离婚时这钱差不多都被前妻及儿子弄走了,所以说实话,明江现在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但老母亲的病拖不得,不管怎么样,有病肯定得治。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一位跟他私交很不错的医生很真诚的劝过他,“你老妈的手术,成功率并不高。就算治好了,后面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再说,60W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可得想清楚了。当然,钱的问题,你可以找你的几个姐姐商量着办,毕竟她们现在都过得不错,最起码一点,她们都不缺钱。”

明江觉得医生朋友的话有道理,就找来三位姐姐,跟她们说起了老母亲的病情及需要手术的情况。三个姐姐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治,必须得治。”但当明江提出60W手术费的时候,三位姐姐却都沉默了下来。明江看着有些恼怒,“要不,这60W的手术费,我出30W,余下的30W你们一人出10W,成吗?”但令明江没想到的是,三位姐姐以“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们都是出嫁女”“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等为由,拒绝了明江的提议。

万般无奈之下,明江只得偷偷的把家里的房子给抵押了,凑齐了60W块钱,给老妈治病。当然,手术很成功。手术后没几天,老太太就顺利出院了。

明江把老母亲接回家,细心的照顾、服伺着,看着母亲一天天的健康、快乐起来,明江心里比什么都高兴。尽管在很多时候,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明江还是会暗自流泪。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前些天明江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还没来得及送医院,就撒手西归。明江一下子觉得天都塌了。

但母亲的后事还得他来处理。尽管面对不幸,明江始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他觉得,自己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儿子,对得起已经离开的母亲。

三位姐姐听到母亲驾鹤西归的消息后,都急急忙忙的跑来明江家,那份嚎啕大哭的状态、那种歇斯底里的模样,在别人看来,都是坊间“孝子孝女”的“标配”啊!不仅如此,三位姐姐又是请道士大作法事,又是烧银锭元宝,把一场丧事办得轰轰烈烈、又乌烟瘴气!

只有明江心里在滴血啊!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你们有这般孝心吗?平时咋从来没见你们来此转转探望老娘呢?老太太病重需要急救时,需要你们掏钱时,你们又在哪?现在老太太一走,三位姐姐就开始“作妖”,除了让大家知道这三姐妹是十足的“孝女”外,还有其他任何作用吗?

面对这一切,明江暗暗地唾了一口,恨恨的骂了一句,“戏精!”——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助,也特别的悲哀!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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