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札记】母亲,对不起!

我在脑子里很多次闪过这个念头,下次我一定要对母亲好点。但是,无奈我终究没有做好。

周六的早晨,我睡到九点起床,母亲正在收拾房间。她总是要问我,我给你煮稀饭吗?我总是不耐烦地答她,你不要管我嘛,随便吃点啥都行。

我刚换下来的衣服,一转头就发现她已经在卫生间蹲着给我洗衣服。很多时候,我刚穿了一天还没打算洗,她也会给我洗掉。每次,我总是要责怪她,说我没打算洗。其实,我是真的不愿意她太辛苦。

她也很喜欢手洗衣服,每次蹲下就好长时间。看见了我也不忍心,我就会责怪她,没事多休息一阵不好吗,衣服扔洗衣机洗就是了。她也总是不理我。

我经常在外出差,偶尔回家吃饭,她总是会多做两个菜,吃不完要剩下。我也会说,妈你少煮点嘛,都是自己人,不够又没人说你。

很多时候,大家都快吃完,还剩点饭和菜,她让我吃掉。我总是不吃,我让她倒掉,她舍不得倒,拗不过我的坚持,她还是倒了。我总是说她,现在又不是缺吃少穿,花两个钱买就是了,好像我多有钱似的。我想,这个时候她总是想到了以前的难,以前家里很穷。

母亲已经很多年不吃辣了,说实话我们的饮食已经有了些不同。但是,她还是会想办法做各种吃的,听上小区里其他大妈的话,买这买那回家学着做。有时候确实不合我胃口,我也会说,妈你不要弄这些,你不会做,想吃的话我们去外面吃就是了。我知道她听完有些不开心。

我每次喝醉,第二天都不想吃饭。她也总是会说,少喝点,喝多了对胃不好。我也语气不好,我说我自己晓得,有啥办法呢,由不得自己。言外之意,让母亲不要管我。

她也会想起老家,时不时说起老家的好。我也会有意见,老家有啥好的,冬天把人冻死,夏天把人热死。其实,我也是想老家的。只是自己不愿意服输,不愿意承认漂泊他乡的难,不愿意让她因为承受太多想家的苦。

她领着女儿去舞蹈班跳舞,回来过后一直再说女儿不努力学,不像别的小孩进步快。我也会说她,下次不要这样,老在孩子跟前说我们的孩子不好,跟别的孩子比较不是一个好事,对孩子成长不利,这是教育观念的问题……母亲听着听着就不说话了。

我的快递来了,拆开的包装箱她总是先收纳在床底,攒起来多了买废纸,喝的饮料瓶她也要收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总要劝说母亲,买那么几个钱还不嫌麻烦的。

我是独生子女。我离家到西北上大学,然后成家,有了孩子,父母也只能跟着我生活。每次她们都说,等我孩子长大了就贵老家。我也会责怪,回去干啥。

我很爱我的母亲。我理解她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也知道我出生的那个家庭环境,有太多的无奈。我确实希望母亲如今能安享晚年,少一点操劳。说实话,看到她现在依然辛苦,我感到很内疚。

我知道,我很多次跟她说话语气不太好,但是我确实并不是要责怪她。我和她如今交流并不多,似乎少有的语言的交流,都是我在说她这不好、那不对。我感到遗憾,也很自责。

也有好多次,我感到了她的委屈,甚至差点流泪。她常说我小时候家境不好,似乎做父母的亏欠了我。如今我早已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是我自己努力出来的,很多时候她不太好意思说我,这我也是知道的。

我明知自己不是有意的,但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每次刚说完母亲,自己都会在心里内疚,不应该这样跟母亲说话。我经常后悔,但却不思悔改。

母亲,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也只能说给我自己听。我没有勇气说给她听,说了估计她又会很奇怪和不安。

这一次这下这些文字,是为了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重视这个问题。否则,总有一天会更加后悔。这我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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