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花朵
清晨,意识刚刚苏醒,心头立刻涌起一阵喜悦—我知道阳台上必有一片云霞在等我。当那片姹紫嫣红映入眼帘,笑容马上与那些花朵般灿烂。凝视这些花朵,是我暑期每天必做的功课。
这不是什么名贵的花,有人叫它太阳花,而我更愿意像小时候一样叫它马舌菜花。因为它的茎叶与马舌菜很像,也像马舌菜一样生命力顽强,好种易活。那年,我只是偶然从他处掐了几个枝插入土中,从此它就年年照亮了我的暑期。开始只有一种大红色,现在已经又添了粉红、浅黄、橙黄,花瓣也一年比一年大。花枝挺拔,花朵昂首向天,鲜艳得有绸缎般的质感。凝视着这些花朵,总使人平添一股向上的力量,总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愿望:愿生如夏花!愿生如夏花!
看得久了,逐渐发现,这些看上去每天都开放的花朵,其实每朵花只能开一天,严格说只有5、6小时,早晨绽放,一般午后就枯萎了,第二天开的是新的花。生命何其短暂!真是庄子所说的“不知晦朔、不知春秋”!难怪它们开得那么热烈奔放,这是在分秒必争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美丽、实现自己的价值啊!或许正是由于生命的有限,才更加珍贵,才值得珍惜。那么,人又何必哀叹必有一死呢?像这些花朵般活着就好。
听雨
今夏多雨,又多在夜晚降下,所以常常听雨。
我疑心天上的乌云世界也是分派别的。那天的雨,我听着雨点挺大但稀稀疏疏的,落到物体上的声音各不相同,好像每一串雨各属一个集团,各有各的敌人。有的打在树叶上,有的敲在木板上,有的击在水泥窗台上。有的清脆,有的沉闷,有的悠长。每一声都清晰入耳,渐渐敲进你的心上,一丝凄清、一点怅惘渐渐笼在雨声中。
昨夜的乌云各派大概结成了同盟,还联合了风这个朋友,似乎要同仇敌忾对付大地这个共同的敌人。在某一刻突然间狂风怒吼,紧接着就一起把雨箭射向了大地。在狼嚎般风的伴奏中,,雨声响成了一个调门,感觉连个杂音都没有。一会潇潇、潇潇,一会哗哗、哗哗。还有助阵的轰隆隆雷鼓,点赞的亮闪闪电光。敬畏之情渐渐占据了心头,狄金森说得真好,要道出自然的终极奥秘,我们的智慧无能。
那就让这雨伴我入梦,梦中也充满湿(诗)意。
暑期清闲,独居平淡,在清闲和平淡中却往往感受到某些生命的至味,“人间有味是清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