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猫与老鼠

顾城、雷米的长篇小说《英儿》中有一节名为《咪》,写的是人与猫与老鼠的故事。

小老鼠仰面躺着瑟瑟发抖,猫并不看它,好像无事一样,它把长长的腿伸开。就这样小老鼠昏了,终于想起来逃走……猫轻轻一跃,看也不看就按住了那只小老鼠……如此再三,猫厌了,一口咬掉了小老鼠的脑袋。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猫作为胜利者的骄傲,也看到了一个恃强凌弱者的残忍。而对于为害于人的罪犯小老鼠来说,人自然无法同情于它。猫对它的戏弄、凌辱、残忍,那是它罪有应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英儿本来是怕老鼠的,但由于恨那为害于人的老鼠便也不再怕了。也正是由于猫对老鼠的残忍,英儿显出了对猫的亲热,亲切地叫那只猫为“咪咪”。

老鼠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它要吃,要生存,以它的求生本领也只能去偷去咬去为害于人。即使没有猫,人也会想办法来消灭老鼠。老鼠被定为“四害”之一,可见人对老鼠是怎样的厌恶之极。还有一句话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老鼠的命运还能够好到哪里去呢?而猫的命运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使一时没有老鼠捕食,人也忘不了给它一口吃的,它自是“衣食无忧”了。在衣食无忧的状态下,猫如果不学好,懒得工作懒得捕鼠,偷食肉腥,自然也会遭到人的毒打,这当然是一种“另外”了。

在这个人与猫与老鼠的故事中,人当然是主宰,但人的爱恨情绪的变化,也自然会受到其它两位的影响。

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各自不同的经历,各自不同经历组成了各自不同的命运。那看似偶然的命运,却有着其内在的必然性。

老鼠是老鼠的命运,猫是猫的命运。而同样是人,由于不同的经历便有了不同的命运。

顾城是顾城,谢烨是谢烨,英儿是英儿。他们虽然一度生活在一起,但他们并不完全走的是一条路。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天我们的更多伤悼和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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