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
半夜醒来时
不知道来自于自己的梦
还是来自于别人的梦
一切都稀疏流离
像坏掉了的镜子的反射
自己是模糊不清的
世界也是模糊不清的
记得她在梦里说会永远爱我
而“爱”是什么呢
按照孜哥的说法
爱就是为得到一点而付出的全部
而她只得到一点液体
交出的却是全部灵魂
我带着她的灵魂走南闯北
不敢在都市里流连
因为那里的诱惑太多
害怕别的女孩趁机偷去她的魂魄
直到有一天走到一处安静的山头
山下有一条河蜿蜒而过
当地人说这里叫清莱
我躲过警察
乘一艘小舟渡过那条叫湄公的河
在一处叫金三的角登陆
这是人类管不住的地方
这里山势起伏雨林连绵
开满了罂粟的花
我把她的灵魂安放到婴粟花上
花瓣们纷纷飞舞
托起她在云彩上飘移
我一阵欢喜一阵悲哀
我失去了她的沉沦而得到了她的升华
她消失在上帝的梦里
我消弥于她传说之中
如果她曾经是一阵风
我就是被爱情烧焦了的风的尾巴
二零一七年五月三十日夜
曼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