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卷饼做好上桌时,含羞草已舒展开来了。
昨夜带它回家,可能因为路上的颠簸、吓坏了,出现在儿子面前时全身紧缩状,直到我晨起进厨房前瞅它一眼还是那么怯怯的。
从小到大,唯一看到儿子调皮的样、只有在他遇到含羞草时,伸手、碰,缩;再伸手、拨,缩缩;又伸手、点你、点你点点你,缩一根、缩半株……“哈哈 、妈妈,它真的会害羞呀。”
第一回遇到书里说的含羞草,是在花店。儿子想要,没给买。阳台小、家里东西多,记忆中天天都在加班、天天回家又有干不完的家务。那时很羡慕会失眠的人,因为不用硬撑没觉可睡的困。当儿子指着那盆含羞草时,我条件反射地想到又多带了一个家务回去,立马反对。儿子很乖,从小就不会跟大人赖要什么。那天只是多问了一次能不能买,那天也只是在离开花店时多回头看了几眼。
后来,儿子在旧时住的小区大院内惊喜地发现了一丛含羞草,可开心了。幼儿园放学常跑去看它、逗逗它,奇怪地是却从没有想过要移植一株回家。只是等我加班回来,他的话题里多了什么“光合作用”、“植物的妈妈是土壤”的内容。我也只能陪他说一会会话,因为还有没做完的工作或没做的家务等着。我在干活时,儿子自己去翻他的书,静静地看、可能在寻找植物的秘密,或者其他……
搬家了、儿子也大了,我常买花草,可从没想起过买含羞草,似乎我们都忘了世界上还有这种植物的存在。
上周,陪完儿子去培训后回来的路上,儿子陪我去花店。我正在茉莉花和栀子花的选择中纠结,“吖、含羞草!”儿子的声音窜过来。转过头,看到他站在一丛含羞草前,伸手、碰了一下就放下来。
“儿子,喜欢吗?买盆给你?”
“不要了。今天是给你买花草的,我不需要不想买。”
离开花店时,我俩都双手空空。因为计划去书店,带啥都不方便。可是,离开的路上,直到昨晚,我突然记起多年前儿子说的那句话“妈妈,含羞草呀、真的是它呀。能给我买一盆吗?”
昨晚,终于把一株含羞草带回了家,给儿子玩了个变植物小魔术。他愣了一下,搂住我“妈,谢谢”。
不过,他不让我去碰它的叶子,他自己也不去撩它。他说“妈妈,如果你是它,也不喜欢一直被刺激吧。”儿子,我不碰,以后我一定会认真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