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

早先,石像是没有心的

它是土,长在水里
死寂,绸缎般的黑色
它要呼吸,已快窒
挣扎,手伸出,破碎
钢铁放肆的戏谑,嘲弄
被掩埋零下一万度的冰冷
刺入骨髓,血凝
地狱的颜色,诱惑着
石要分解,被渗透,被割裂
石想呐喊,却迷茫,却恐惧

土在滴血,割裂后的红细胞
长出魅惑的鲜红
从深渊刺穿,爆裂
蔓延,生存的渴望
夜宴的酒杯已经空了一半
染红的碎片开始集结
规则,数即万物的烤炼
在百岁山脚下长出来
塑造创世纪的结局
溶青铜还归为铁屑
石像的鲜血
已锈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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