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长，以往都是过年时在家待上二十多天，如今在家已三个多月，温度持续缓慢地下降，这两天下起了冻雨。早晨起床，粘在脸上的头发忽然提醒我，至少有十天没洗头了。

想起街上的乞丐，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头发蓬乱油腻。当然我比他好一点，至少我的衣服比较干净，但如果换上一样的衣服，那效果就差不多了。

回忆在深圳的日子，每两三天一次的洗头，开始有点陌生。看着那瓶从深圳带回来的洗发水，到现在水平面才下降了一点点。人换了一个环境，真有点变化，起初不会太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就逐渐很明显了。

也可以找借口，夏天我还是两三天洗一次头。但这哪里是好借口呢？我的老父亲年复一年，每天都要洗澡，即使在南方的冬天也是日日如此，下冻雨的时候也不停歇。

他原是爱干净的，这可以从每天的家务事中看出来，他见不得脏，每个碗至少要洗一分钟以上，家里到处都是擦洗布。有擦地板的，有擦手的，有擦其他物件的，他一直以他的方式在捍卫他的干净。

对于老父亲这样长久的坚持，我总是觉得不可思议。到如今我明白一点，在某方面我也没有改变过，就是三十来年不变的发型。总是乱的，毛发横飞的样子，总有人劝我整理一下它，可我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法。我仍然是小学时被同学起名为郑毛毛的那个人吗？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这一头的头发就是我显著不变的标志。蓬乱，毛躁，稀少是它如今的标志。再加上一个脏就更诠释它最近的状态了。

这个女的怎么能忍受这么重要的标志如此不堪入目呢？我觉得也很不可思议。今天下着冻雨，我非把它洗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