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渐渐成熟的脸庞,愈发近的生日,不停的在提醒着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少年了。
下午在办公室被经理训了一顿,有很多反驳的话语溜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丢失工作可能让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努力白费,每天的催款电话不断的在耳边述说着失业的后果,就像恶魔的低语,诱惑自己必须出卖肉体和灵魂来换取片刻的安宁。
回到座位,我只能佝偻着身子,蜷缩在格子间里面,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以及手机上不停跳跃的人影,试图拿出一万分的激情,对其中奥秘解读一二,终究还是没有成功,终究没能给自己打气成功,只有巨大的恐慌在内心蔓延。是的,我把工作搞砸了,我没有能完成任务,资本的世界往往残酷,弱肉强食,没有用的人只能被淘汰。
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走一走了,房间里的自行车已经很久没有骑过,滑板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灰,听说山上的花开的鲜艳,田间有忙碌的农民,朋友圈总能看到别人开怀的笑脸,和朋友聊起以前的旅行,路途中认识的那些人仿佛也都随风而去,努努力,还是没能想起来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脸,那个时候什么心情,言语中也只是向往,曾经那个四处流浪的少年就像另外的一个人,我拥有这个人的躯壳,其他的想来是丢失了罢。
有时候会有人问我今天星期几,或者几月几号,那一瞬间我会愣神,如果没有手机上的数字,甚至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
网易云播放着赵雷的理想,点上一支烟,想了许久,烟雾就像思想一样沉闷,千头万绪,只剩下一声叹息。记不起了,记不起以前的豪言壮语了。上一次和朋友聚在一起,也只是长久的沉默,喝完酒,相互拥抱,又各奔东西。
是啊,大家都很忙,光是活着已经用尽全力了,留下来的人也不过呻吟几下,路过的人或许怜悯,但很快也会消失在茫茫人海。
夜晚的灯光很深,很深,总也照不亮巷子里的黑暗,我见过几个酒鬼,他们每天都会在那里,相互碰一下瓶子,然后找个平坦一点的地方自饮自酌,路边人来人往丝毫不打扰他们雅兴,他们也不说话,你要是走近,他们也会礼貌的笑一笑,给你让路。
记得一年前在宾馆遇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子,敲响我的房门,进来过后也不客气,裹上浴巾就蹲在墙角哭哭啼啼,问她,她也不回答,一个劲的哭,仿佛要把整二十几年来的委屈全都通过泪水宣泄出来,我把床让给她,自己在沙发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她买来早餐说了声谢谢,转头就汇入了车水马龙。
晚上有时候会梦到自己成为了一个英雄,父亲带着自己四处惩奸除恶,他打打怪兽,我打小怪兽,人们为我们欢呼,有漂亮的女孩子献上香吻,那个时候我总是笑着,笑着笑着就醒了。父亲已经早早出门为了生计奔波,晦暗的天空把高楼倒映得狭窄,身边的擦肩而过的人我全都不认识,他们见到你也笑,偶尔也有人欢呼,但更多的都是加快脚步挤进去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