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遇到了非常重要的故人,所以最近很念旧。
姨妈去走青甘线了,突然想起10年前的同一天落地西宁。那时候十五岁,寸头圆脸,没箍牙没剃胡子。穿的一双科比的款式篮球鞋晃晃悠悠的就上了高原。大学毕业前也上了次高原,红景天第二次吃,似乎仍旧没改掉怕死的习惯。
狂奔,喘气,大风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呼呼的吹,狠狠的花在脸上,除了风的声音,人生单薄如纸,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第一次离开所有的亲属和朋友旅行,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养成诗与远方的坏习惯。好像那个时候想到的东西都很单纯,没想过可能同时期的朋友已经在很多地方走上不一样的路。不会提前很长时间担心升学,不用花费很久担心朋友分别,不用斤斤计较怎么花钱,什么都不用有,甚至不用自己花时间做旅行计划带大包小包的摄影设备。出门就好,带着耳机上车就是睡,醒了就是玩,天蓝陆远,九点太阳才落下闭眼就能入眠,六点起床感觉原来白天能如此漫长。
仿佛与我隔绝,一段完全和我不熟的时光回忆横跨一个十年生硬的砸进我的世界。
我很想念那年的筒子楼,想念一些夹在楼层间互相眺望的故人。筒子楼就是应该从四楼扔一个篮球或者足球下楼,而不是你脑子里看到那片局限的天空望而止步。那种纯粹的,简单的快乐,对这个世界的心动总是来的更快更直白,更清新和纯粹。
叽叽喳喳到大,却发现自己的青春太过于安静,碎成一地碎片不见了。总有故事一次次勾起侥幸心理去拼凑他,却发现自己从不是小时候幻想的白净少年,回忆不起激情洋溢的校园时光,假装恣意而为的潇洒,或者托了不喜欢的人也要找她要同学录,然后永远的把那些不再联系的故人藏在积灰的一角。
只有一些旧旧的回忆,黄昏时站在窗前看树影,上海十年热了一倍,再也记不起同学录的第一页和最后一页为什么留给他们。
五年前人生第一次进的酒吧明天就要关门了,青海湖上的大风应该还在亘古不变的刮,青春记不起多少古诗,喝酒废柴只配记得对影成三人。
青海的油菜花又要开了,和十年前一样还是记成向日葵要开。未闻花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