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水珠溅落在草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紫宸望着那片水雾，眼神有些恍惚。
林紫月攥着破碎的手机，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屏幕上。她抬头看着姐姐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又遥远。
“姐……”她哽咽着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黄浩会这样？”
林紫宸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会这样，但我一直知道，他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
林紫月猛地站起来，声音发颤：“那你为什么从来不拦着我？”
“拦得住吗？”林紫宸终于转过身，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三年前，我说他游手好闲，你骂我势利眼；两年前，我说他眼高手低，你摔门就走；一年前，我说他靠不住，你直接和他领了证。”
林紫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紫月，”林紫宸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我不是不想管你，而是管不了。”
林紫月低下头，眼泪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想起过去每一次和姐姐争吵的画面，想起黄浩信誓旦旦的承诺，想起自己一次次的选择……
“那现在怎么办？”她终于崩溃地蹲下身，抱住膝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紫宸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先住下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债的事，我会处理。”
林紫月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你……愿意帮我们还？”
“不是‘还’，是‘解决’。”林紫宸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冷静，“这笔债，我会让黄浩自己负责。至于你——”她顿了顿，“从今天开始，去我公司上班。”
“上班？”林紫月愣住了，“可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就学。”林紫宸的语气不容反驳，“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工资扣掉生活费，剩下的慢慢还我。”
林紫月呆呆地看着姐姐，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雷厉风行的决断，熟悉的是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关切。
“姐……”她鼻子一酸，又想哭。
林紫宸却已经转身走向楼梯，只留下一句话：“晚上七点吃饭，别迟到。”
林紫月望着姐姐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的肩膀比记忆中单薄了许多。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莫名显得孤独。
窗外，喷泉的水柱依然高高扬起，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一场永远不停歇的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