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长到它想长到的高度后,它才知道怎样的空气适合它。——梭罗
6点半起床,送孩子上学。回家完成一起练字的作业。上节目。中午回到家洗完脸一点半,继续练字到三点半。学英语。4点15到6点半,将第三集做完。吃饭,7点到8点半做英语流利说,走路一小时。再练一小时字。完成写作课作业。
王进拎着两盒茶叶,像走在雨后的泥泞当中,每次迈步都艰难万分。对自己说了一万次脸皮不重要,牙一咬,心一横,事就办了。可真到了这天,发现牙真不那么好咬,心也不是说横就横得下来的。他此时对那些以前他嗤之以鼻的人有了一些钦佩,但转念又想,没准他们生来就是善于溜须拍马的小人呢?
他又把纸袋拎到眼前,看了一眼塞在茶叶盒子里的信封。
一璐发现他速度慢了,落在了自己后面,站住等他。看他眉头拧得死死的,禁不住笑了出来。
“不至于吧?又不是上刑场。”
“这比上刑场还难受呢。”
“不就是送个礼嘛,你都几岁了?也该学学了。再说也不是给别人送,自己老师,怕什么。”
“我不是怕,就是觉得没办过这么秃噜反帐的事。”他把茶叶袋从左手换到右手,想了想,把信封拿出来放到外套口袋里。
“哎呀,你放那一会别再忘了。”一璐顿了顿,侧着脸看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吧,快毕业那阵儿刘老师让你考他研究生的时候……”
“我就应该答应是吧?”王进恶狠狠地打断她,“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一璐吓了一跳,叹了口气:“我是说,既然那时候刘老师能主动跟你提这事,说明他对你印象不错,你不用这么紧张。”
王进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但当年几乎是直接就把老师给拒绝了,好不委婉,实在是太不给老师面子了。这几年考刘老师研究生的人踏破了老师家的门槛,当年人家主动抛出橄榄枝,自己却不领情,简直是不识抬举!一想到这,就想抽当年的自己俩大耳刮子。
一想到自己犯的傻,他也泄了气。
“唉,当年总觉得找不着工作的人才考研,自己还不至于。真没成想啊!绕了大圈子,还是得回来。我倒不完全是拉不下脸送礼,就是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刘老师。”
“老师还能记学生的仇?一会你态度好点,多说两句好话,哄哄刘老师呗。再说不还有我呢嘛!”
王进转头看见一璐也在看他,伸出手去和她的手握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他总是成天给她讲各种道理,这是男人的通病。而工作后的这几年,他越来越觉得是自己需要从她身上学习,特别是为人处世方面。他想起了不知道在哪看的一个文章,说是女人比男人多进化了那么一点点,这个差距比人跟大猩猩的差距还要大,所以其实女人看男人就跟看猴儿似的。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