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说过年

年,无疑是大的。尤其是受传统习俗文化影响下的我们。年,代表的内涵,无疑是重的。

当大年三十这一天又到来的时候,总让人感到光阴荏苒,岁月悠悠。不知不觉,又是新的一年。

值班中,看到一篇文章上说,身在异乡,漂泊在外,那一刻让你最想家?有人说,

“是春节在外,外面烟花四起,街坊邻居,饭味溢出,而自己孤身一人,看见街上一家人手牵着手出行的时候。”

“是在陌生的城市,每次下班,看见窗前那个像妈妈身影的人,鼻子一酸的时候。”


看得我也是鼻子酸酸的。

几乎同样的,当我看到小区进出的业主,拎着袋子包裹蔬菜食品回家过年的身影,来拜访的亲朋提着礼品上门来的时候。我也在想,这样的情景,我原本不也是身在其中吗?可如今置身事外,宛如看客。

我也想家。一想就添了郁郁寡欢。我实在的说,在外过年或者说与亲人不在一起过年,要么是客观原因,比如工作或有事脱不开身。有一种情况则是因为矛盾,闹有别扭。俗话说,家和万事兴,道理都懂。然而,总有失和的弟兄,不和谐的夫妻,乃至父母与儿女间存在的沟壑。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件悲哀的事。

也不论怎样,到了这个时候,想得最多的,不由自主的,还是那个家,那些自己的亲人。既便可以猜测到,也在这个时候还是在想:他们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我呢?

从小时候到如今的中年,从家乡到异乡,总让人在怀念,对家乡的年如数家珍。

年三十前的准备事项且不必说,到了除夕这一天,午前必要上坟山祭祖。大半下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到傍晚,愈来愈早的开起年夜饭。年夜饭之前的规矩,必得“回年”,即在自家堂屋祭祖,烧纸钱,招呼先人一起回来过年。回年后,大家瞌了头,就正式开始吃团圆饭。年饭吃罢,男人去辞年,即到同姓同组同族的人家去串门,坐一坐,喝茶吃烟,姜丝点心,聊聊家常。对于小时候孩子的我们,记忆中不过是去“讨糖”吃,每到一家,口口念着爷爷奶奶叔叔辈纳福,然后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糖果。而我最欢喜的是爆竹,接过一小挂红红的鞭炮,总要拆散开来,一个一个的去放。每家挨户转一圈,也就近零时了。那时候,虽也说守岁,不过多有去睡觉的。只不过,当夜的灯是通宵达旦点着的,也算是替我们守岁吧。等一早醒来,或是让大人叫醒,一家人穿戴整齐,拿起鞭炮,长长的挂,绕穿在竹杆上,提出门外,放炮出行。煞时间,乡村四野都是鞭炮的响声。一片祥和,热闹。屋前地上铺了一层红纸屑,空气中飘散着火药的香味。


如今的年,变得冷寂多了。小时候的年成了过往,在异乡过年更添了它的冷寂。因而在想,这年到底过的是什么呢?

是时间,是一年的光阴,是一岁的年纪。恐怕是,人越是年长,越不喜欢过年,或者说,对过年有一种恐惧。当然,如果能从容面对,享受当下,也不是没有。但我想,面对幸福,荣华安宁,人活着,总没有不留恋红尘的。真的能四大皆空,又另说。那样的人,又有几个呢?

是金钱,或者说是成功,是成绩。到了这一天,新旧交替,总让人会想,过去的一年,我做了些什么?有那些收获?是赚了多少钱还是做出了某方面的成绩。实实在在的,要拿在现实生活面前来兑现。没有钱,年过得紧巴巴的,让亲人儿女受苦,怎能不愧疚。没有成绩,徒废时日,虚度光阴,年岁逼人,不定什么时候白发就爬上了两鬓。

你过得没有别人好,在世俗的社会,势必会让人瞧不起。别人扬眉吐气,喜笑颜开,你灰头土脸,呆站在一旁。

有人说过年犹如是年关,一个关口,也是有原因的。比如欠的债,到了这一天还没有还清,必然有上门来讨债的人。你的信誉名声受到损失。你的工作,明年的进项目标,有没有接驳好?孩子的教育培养,朝那个方向?一个家庭新年有没有计划?孩子一年一年的长大,父母一年一年的变老。自己也由青年来到中年。对于人生,对于生活,对于家庭,一定会有不一样的体验,认识,想法。到了岁末,是该总结的时候,也是该打算计划的时候。


照常是七点半下的班,打了卡回来,洗洗后,一时愣在那里。静静的,才躺上床来,把这一日的一些想法来写一写。

除上述之外,还想说一说今天上班的事。主要说一下早餐和晚餐是怎样吃的。

事前,公司说有安排早餐的,从年三十到初八。不想到了这天,一问大家都懵了,不确定。到了八点半后,告之没有。大家在群里一阵牢骚,“领导说话简直是放屁,说有早餐的又没有。”“还不如干脆说没有,不做这个指望。自己则会安排。”相关领导忙在群里解释,说是与后勤方面没有沟通好。材料是买了的,没有安排人来做。本来一线值班的员工就紧张,让大家等早餐来吃,心情可想而知。

我也是气不顺。在群里发言,“说是安排有早餐的,到了还是自己买。想吃免费的!?不容易呀!!”阴阳怪气,呵呵。

领导及时止损,去协调解决。看明天是否落实见分晓。之后领导在群里发红包安抚大家。

事后,我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反应有点激动,过了一点呢?可是,大家说的也没有错啊,难道尽受委屈?不可以说出来吗。

这分明是领导的责任。那就是没有调度安排好。如此这般,说明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是管理上的不清不楚。你们在家安稳的过年,让做员工的在一线值着班,早餐这样的小事安排不好,也说不过去吧。

至于晚餐,盒饭就免送了。改送的是饺子,是由值班的相关领导在食堂为大家包的,并送到岗位。打在小塑料圆筒盒子里。

递给我两盒,说拍照,我心情不是很愉快,有意不配合,侧着身在那里。因为在我接饺子之时,我在想,人家都在过年,这两盒饺子就是年夜饭了。看上去领导亲自送过来,还不如像平常一样送来盒饭。我不要受这样的恩惠。照相,就说明关怀了吗?

不知道饺子吃不吃得饱?等他们离开了,我就进值班室来吃。味道还不错。只顾吃,也没数一盒有几个?七八个大概是有的。两盒干掉,有意想剩一个,“不能我一个人吃呀,留个给财神爷吧,”我想。看着那剩下来的一个饺子,又觉得没吃饱,看了一会,还是把它也吃了,心想还是不浪费的好。没想到,过了一会,队长又送来一盒给我。我也差不多饱了,至于饭堂留的饭菜,我想也是冷了的,没什么吃头,就把这一盒也拿来吃,吃完肚子也确实饱饱的。管它是不是大餐,是不是丰盛,吃饱就行。

就在吃饺子时,群里有人聊天说,今年饺子管够,不像去年,每人四个,说某某(女生)因而还哭了。

我不单是受她们聊天的勾起,在偶尔听到外面一两下爆仗的声音,传入耳来,心里也不好受。忽然地,忍不住想哭,眼睛立即就湿了。不时有进出的业主,不想让人看见,站起来,面向一侧的窗户,擦眼泪。

片刻,平复下来。啊,过年的滋味,嘴里嚼的是饺子,也确实是饺子,可并没有多少的味道。填肚子罢了。等下班回来,穿过园区,树木丛中,有夜虫一声声地在叫。我想,它们知不知道今晚过年,是除夕夜呢?是不是和它的家人在一起呢?没有回答。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走过的夜灯照着的红灯笼,静静的挂在除夕的夜里。到了宿舍,看饭堂桌上,散放着的几盒盒饭,有一盒写着自己的名字,我看了一眼,没有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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