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雁滩公园正门进入,沿公园南侧步道往西走,看着南河道的黄河水一路喧腾向东而去,吹着凉爽的秋风,走过两侧荷花绽放的木栈道,看南湖里的鸭子悠然自得,有的正在接受游客的投喂,有的正在中心岛上发呆、晒太阳,激情昂扬的夕阳红合唱团和秦腔小剧组,在各自的阵地里,正在唱响的红歌和荡气回肠的秦腔,让公园里盛放的鲜花、绿树、湖水仿佛都鲜活了起来,蓝天白云、秋高气爽,生活的美好气息扑面而来。

和朋友莉要去的读者博物馆就在公园的西出口,走过南河道上的小桥,即可到达,从滨河南路的正门进入,左边是《读者》杂志社办公大楼,右边《读者》博物馆的标识和大门非常醒目,博物馆周一闭馆,周二至周日9点—17点开馆,无需门票和预约,只做简单登记即可入馆参观。非节假日,但前来参观者仍络绎不绝,一旦进入大门,大家都不自觉将自己和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馆内布置以时间为基线,展示了读者出版集团70余年的发展历程,及《读者》杂志自创刊开始至今,主创人员、办公地点、设备设施、批示文件、杂志封面及内容的设计、标识及更名、读者来信等内容,这些挂在墙上活色生香的图片和熟悉的杂志封面;摆放在玻璃橱柜里陈旧发黄的照片;一沓沓经过编辑审阅后的批注手稿,和来自国内外读者不同钢笔体书写的热情洋溢的来信,都无声地诠释着这本杂志不凡的成长历程,和在读者心目中沉甸甸的分量。

而我的惊喜,莫过于发现了1980《小白杨》的图标,要知道,这是我儿时最为痴迷的读物之一,我已经忘记了读它时的年龄,但在这里,找到了溯源,《小白杨》从80年开始出版,到86年改版为《故事.作文月刊》的六年里,我接触它正是小学生的年纪,也正是和它的相遇,打开了我懵懂无知的视野,带我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父亲从他每月不多的工资里挤出一点钱,和我们的压岁钱积攒在一起,每年年初给我们兄妹订购全年的《小白杨》和《中学生文艺》,每收到一期,都如获至宝,不放过里面每一篇儿童作文和它的插图,对喜欢的作文反复阅读乃至熟背,那时候同学中家里有书的不多,能订阅书籍杂志的更是寥寥,这样的读物,在别人眼里,是不能当饭吃的“闲东西”,但在我们这里,是绝不轻易予人的宝物。记忆,在此刻瞬间复苏并点燃,记起写过一篇捡到小羊的周记,搬用了在《小白杨》学到的一个词“牵连”,内容大概是:在放学的路上听到有小羊羔的叫声,本不想理,但因那咩咩的叫声“牵连”着我的心,最后我找到了跌落在树沟里的小羊,抱着他送还了丢羊的人家。所编故事不够新鲜,但语文老师惊奇之处,在于我用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词汇,把我的周记作为范文在课堂上给大家阅读并讲解,受到鼓励的孩子更容易增添对这件事情的喜爱,这是良性循环,从此爱上作文,可以说《小白杨》是我爱好文字的启蒙和引路者,但后来再没有见过,时至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在博物馆与之邂逅,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美好记忆,方了解了它从1971年的《红小兵》开始,经过五次改版,最终演变为2002年《故事作文》的前世今生。

而那些年的《读者文摘》更是不可或缺的枕边书,从不定期的单本购买,到后来参加工作后的每年订阅,每一本都舍不得丢掉,积攒至年终时候,用财务装订凭证的棉线和长针一一装订起来,并用牛皮纸护上封面,那些被编辑们用心筛选的插图和带着墨香的故事啊,字字珠玑、温暖有力,总有一篇文字在寒冷的冬夜曾经温暖过你;在你彷徨无助的时候曾经指引过你;在你忧郁烦闷的时候也曾经治愈过你!

博物馆还展示了《读者》最受欢迎的100篇文章,以及签约作者的照片墙,老舍、巴金、冰心、沈从文、余光中、毕淑敏、钱钟书夫妇、路遥等,这些了不起的文学巨匠,他(她)们用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织就的锦绣文章,和照片墙上的本人一样熠熠发光,一直以来,都是后辈们前进路上的指路明灯。

博物馆门口的读者小站里,可以依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购买到《读者》杂志的年份珍藏版,封底可盖免费章寄给朋友或自己收藏,还有《读者》复刻封面的笔记本、书签和挂件等文创产品,更多的朋友们在选购了自己喜欢的心爱之物后,都把自己装帧进读者封面的巨幅大框里合影留念。

逛了馆,怀了旧,沿公园的北侧步道往东走,路过五颜六色怒放中的蔷薇花墙,快达公园出口处,湖边白色独栋的读者.咖啡吧矗立在眼前,一进入店内,由《读者》历年封面组成的巨型背景墙就水灵灵的展现在眼前,店内的木质书架上更是摆满了《读者》杂志,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上二楼,在户外阳台上,可俯瞰整个南湖风景,看高大的建筑和柳树在湖中的倒影,看游人在湖中划船,看鸭子在水中梳理羽毛,点一杯适合自己口味的咖啡,用带读者标识的杯子盛装,坐下来一边小口啜饮,一边翻阅免费的杂志,文艺与情调并存,仪式感就此拉满,喜欢甜腻口味的咖啡控,可以点一杯带读者文字拉花的特调,只是,欣赏完之后,千万别舍不得喝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