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海教育的目的五分钟演讲（5）：古典文化在教育中的地位
提交人：红枫似火
古典文学和古典哲学为主要基础的教育使受教育者得到愉悦和品德修炼，这已为几百年来的经验所证明。科学系的三位代表认为，古典文化对科学工作者来说是一种重要的预备性的训练。
古典文化未来的命运将在今后几年里在英国的中等学校里决定。我们必须保护古典文化课程，这关系到那百分之九十的学生。如果对这百分之九十的学生来说古典文化从学校的课程中被彻底淘汰，它在其余百分之十的学生中也将很快消失，没有一所学校会有教师教他们古典文化课程。这是一个紧迫的问题。我们面临的任务是如何利用中学的五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古典文化课与其他学科共同分配时间，只有当古典文化能够比任何其他目的相同学科更快地丰富学生的智力品质时，它才能得到保护。
在古典文化学习中，我们通过对语言全面而透彻的研究，来培养我们在逻辑学、哲学、历史和文学审美鉴赏诸领域的能力。
己故的昂德尔学校的校长桑德森的话是：他们通过接触来学习。这句话的重要意义涉及真正的教育实践的核心问题。应用这条原则来确定最佳的方法，以帮助孩子发展一种哲学家似的思维分析。使一个孩子思维清晰、叙述有条理的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分析成为自发的无意识的活动，学生的注意力集中于用这种语言表达他想要的东西，或理解正在向他说话的人的意图，或理解某个作家的作品的含义。语言的感悟能力提高了，这种感悟力是一种对语言的下意识的鉴赏力，将语言看作是限定性结构中的一种工具。进入任何一门学科都是通过接触进行学习的过程。对大多数人来说，语言最容易刺激思维活动，他们的理解力的启蒙和开发就是从简单的英语语法到法语，从法语到拉丁语，而且广泛涉及到几何学和代数学的内容。
我认为，应该对现行的教育实践进行修正，使之适应当前的需要。但总的来说，这样一种文学教育的基础涉及到人们最了解的传统，涉及到在实践中实现这种传统的最大多数经验丰富而博学的教师。古典文学艺术教学的传统需要进行最有力的改革，以适应新的条件。过去它热衷于造就优秀的古典文学艺术的学者。旧传统毫不留情地将最初的阶段用于语言学习，然后依靠流行的文学氛围去获得文学的愉悦和欣赏。在19世纪后半叶，其他学科的课程逐渐侵占了可以利用的时间。结果常常是时间浪费在毫无成果的语言学习中。我常想，在英国那些伟大的学校里，许多学生那种令人遗憾的对知识缺乏热情的表现，其根源就在于这种失败感。
教学上的任何模糊不清，以至忽略语言中的精妙细微之处，都使我呈现于你们面前的这一完整的理想目标无法实现，通过使用译文让学生尽快摆脱拉丁文，或者避免动脑经去解读拉丁文复杂的句法结构，都是错误的。精确，明确，以及独立分析的能力，这些是整个学习中的主要价值所在。
但是，我们依然面临不可变更的速度问题，以及整个学习课程只有短短的四年或者五年这样的问题。每一首诗都是要在一定的时间内阅读的。各种对比、形象，还有情绪的转变必须符合人精神中的节奏变化。它们都有自己的周期，不能超越一定的界限。你们可以看看石阶上最崇高的诗歌，如果你以蜗牛的速度慢慢地阅读它，那么，美丽的诗歌将不再是艺术作品，而变成了一堆垃圾。
常识会要求你去找来最好的文学翻译，那种最好地保留了原文的魅力和气势的译文，会要求你用正常的速度大声朗读它，并附带作一些评论来解释文句的含义。对拉丁文的攻击这时就会受到这样一种意识的保护，这种意识将生动的艺术作品奉若神圣。我请求按正确的速度对用翻译形式给出的诗文整体作最初的认识，按正确的速度对原文整体的全部价值进行最后的欣赏。如果根本不阅读作家自己写的作品的原文则是十分有害的。
在你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时，对古典文化重要性的全部要求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即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代替直接的知识。我竭力主张学生们一开始就应该阅读一些希腊文学作品，当然是翻译作品。但我宁愿选希腊人原作的译文，而不是某位英国人写的谈论希腊人的文章，无论他写得多么好。谈论有关希腊的应该掌握了希腊的直接知识之后阅读。
2012-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