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六岁，我开始了人生中的自我介绍

“来某村的哪一户”


十岁时，我悄悄告诉别人

我来自哪里的乡镇


十六岁，口中的某乡镇开始蔓延

生长成一座城


现在啊，

我的心思却在秦岭淮河以南

口中的故乡愈发辽阔

大到成了一种寂寥


我看见

门前的柳树头发散落一地

河水也被拦腰斩断

祖父变成了矮矮的坟

佝偻的房屋蹲在一旁

他们看看天空——

      白云仍在风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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