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者
执笔者是日本著名作家盐野米松,口述者是日本国宝级宫殿木匠西冈常一师徒。
本书思想核心是:
日本的宫殿木匠,是专门修建和维护寺庙等古建筑的匠人。他们的工具、工艺,有一千多年的传承历史。宫殿木匠对手艺之专注,如同他们对宗教的虔诚。同时,他们还有一种手艺人的独特自尊。他们认为,先有手艺人的工作,后有学者的研究。宫殿木匠衡量手艺的标准,是以千百年为时间单位的。为了追求这一点,他们才坚持只用手工工具,磨练“手的记忆”。他们的教授方式,一直保持师徒制,不是通过课堂教学,而是在现场施工中引导学徒自己领悟完成。宫殿木匠看人也像看树,与人合作,重要的是发挥人的不同特性。他们对待树就像对待自然,手艺的意义,是完成人对自然的使命。
西冈的祖父是上一代栋梁,他从小也被作为接班人培养。从五六岁开始,祖父就带他到工地上,让他看木匠们如何做活,时间长了,他逐渐能分辨出谁钉钉子的动作更流畅,使刨子的技术更好。16岁,他正式成为学徒,在27岁被任命为栋梁,一直工作到84岁,在退休三年后去世。
这种虔诚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尊,这也是宫殿木匠的特殊心态。他们之间有强烈的胜负心。西冈和父亲的关系不好,这倒不是私人感情问题,而是因为手艺地位的竞争。
在现实的知识上也是如此:学者的表述总是“这个技术来自中国大陆”、“那个形态是印度的”,都是书本知识,不一定真了解建筑。而宫殿木匠的知识,是从一辈子呆在施工现场建立起来的经验和直觉。学者依靠资料说话,而工匠依据的是眼前的建筑本身。
欣赏木建筑,最重要的是看整个结构中的力量,法隆寺建筑省掉了多余装饰,为的是淋漓尽致地发挥木头本身的朴素美。
从法隆寺的工匠世代流传着一套口诀说起。刚才说的“没有对神佛的敬仰,就没有资格谈论伽蓝”,是口诀中的首要原则。第二条是针对住宅建设说的,是“盖家宅,要时刻想着居住者的心”,也就是设计建造时不能由着木匠的性子,要把业主的居住需求盖进房子里去。我们前面说了,西冈常一为了保持专注,干脆不承建住宅。后面几条和手艺有关,但初听有点儿费解,像“不买木料,去买座山来”“结构不靠尺寸,而靠木头的习性”。
另外,同一座山上出产的木材,也最适合在几百年后作为维修的接替材料,所以才要“不买木料,去买座山来”。栋梁也在进山时就考虑好:长在山南的树细而坚硬,长在北面的木头粗大但软弱,都有相应的用场。看到一棵向右拧的树,就要去找一棵向左拧的树和它搭配使用。这种识别和规划材料的能力,是宫殿木匠最重要的手艺之一。法隆寺的每个斗拱,也就是屋顶和立柱的支撑结构,尺寸都不一样,柱子之间也有细微的差别,因为在施工时,要根据木材的习性不断调整,把未来会发生的伸缩扭曲也考虑进去。如果都做得一样,时间一长,反而会出现结构不稳定。这就是“结构不靠尺寸,而靠木头的习性”的含义。这样的直觉,都是在常年现场工作中磨练出来的。
小川知道师父不喜欢铁料,就解释说寺庙有明确要求,所以修建佛塔时,还是在最小的范围里用了一点儿。西冈冷冷地说:“那这个建筑就好不了了。”这也来自他的经验:铁料在短期内能起到加固作用,但经过几十、上百年的时间,铁料周围的木材会最先腐烂。宫殿木匠不仅要按照图纸完成工作,而且要把千百年的时间考虑到建筑里去。
西冈的脾气很大,号称“鬼工头”。但他从来没有因为性格原因、人际关系而辞退过人。他说,一项大工程,就是把各种技术、各种性格的工匠汇集成一个动作。栋梁的本事,应该是发挥每个人的作用。同时,栋梁也要体谅工匠,就算手艺差一点儿的,也要看到在三四年后建筑完成时,这个人会随之成长为合格匠人,要给他这个机会。栋梁不能有希望匠人报答的浅薄用心,也不能对匠人娇惯,娇惯会让工匠的关系变得浑浊不清,难以维系管理。
总结:(1)日本的宫殿木匠,是专门修建和维护寺庙等古建筑的匠人。他们的工具、工艺,有一千多年的传承历史。宫殿木匠对手艺之专注,如同他们对宗教的虔诚。同时,他们还有一种手艺人的独特自尊。他们认为,先有手艺人的工作,后有学者的研究。
(2)宫殿木匠衡量手艺的标准,是以千百年为时间单位的。为了追求这一点,他们才坚持只用手工工具,磨练“手的记忆”。他们的教授方式,一直保持师徒制,不是通过课堂教学,而是在现场施工中引导学徒自己领悟完成。
(3)宫殿木匠看人也像看树,与人合作,重要的是发挥人的不同特性。他们对待树就像对待自然,手艺的意义,是完成人对自然的使命。
个人感悟:匠心就是一辈子只做好一件事!是虔诚的信仰!是一生执着的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