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5）
成之信拿着毛巾，显得有些拘束。女孩见小伙子一直盯着她看，脸红了，咬了一下子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转身害羞地转身进了屋。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个漂亮的女孩，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像是会说话，小巧精美的鼻子，让人过目不忘，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这时，奶奶喊他，他醒过神来，赶紧把毛巾搭到铁丝绳上。
“小成，给你瓶饮料，天这么热，快喝了。”奶奶把一瓶冰镇饮料递给他。成之信边喝饮料边打量这座房子。这是一个古朴的二进四合院，北面是二层小楼，楼前种着两棵香椿树，阳台栏杆上摆满了花草，院子里搭着葡萄架。
后来，成之信了解到前面院子里住着四五户人家，多是租房的。过去这房子是许芳仪家的，后来被充公分了。如今，多数房主有了新房子，都搬走了，把房子租给了别人居住。
“小成，到屋里坐会吧。”
“不了，奶奶，我得回办事处去上班。”成之信原本想多待会，可办事处还有事，他不情愿地说。
“好，别耽误你上班。”说着，奶奶向后面的商店走去。
成之信跟在奶奶后面向前走。他回头见女孩正在看他，冲着他微微一笑。成之信幸福地点点头，转过身，心里美得像开了花。
十二
（1）
很快，成之信回到办事处。一会儿，盆侠思也回来了。她见到成之信，火急火燎地对成之信说：“唐县啤酒厂邢州办事处的业务员跑了，进了他们啤酒的店答应四个月还清啤酒款，只还了一个月就不见人了，给业务员打电话，电话成了空号，都气愤的不行。”
成之信没有表态，分析说：“他们肯定是市场没有达到流通效果，资金支撑不住就撤走了，不过这样做，太不守信用不说，邢州的市场算是彻底失去了。”
盆侠思点头认可成之信的说法。
袁毅夫个头最高一米六八，小平头，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挺粗，但做事有些心计。他的发迹史也没有像坊间传说的那么神奇。他的故事可能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杜撰的。不过，这个人有点经济头脑。几年时间，他从一个化工厂辞职不干的销售员，摇身一变，成了多个酒类品牌的代理商。说起他的发迹，他捞的第一桶金其实是做清江啤酒。当时化工厂效益不好后，肯吃苦的他在邢州市租了门市批发清江啤酒，啤酒供不应求。他钻营关系和国企的空子，从厂里拉货，卖了货，赖账不还款。这些都是仗着媳妇徐小玉。他有今天徐小玉功不可没。他有了钱就在邢州市买了房子。徐小玉平时在凤城县上班，他在市里做生意，两人一直是两地分居。后来，他听到一些媳妇的绯闻，和媳妇闹了几次。他当时没有证据，做生意又离不开徐小玉，两人就这么两地僵持着。
徐小玉每个周末过来。一次，她到邢州市出差，顺便到家里看看。她打开房门，迎接她的是地上歪躺着一双红色的女士高跟皮鞋，客厅的沙发上凌乱地堆放着性感的女士内衣、丝袜……她的脸色由红变黑，最不想见的事，随着卧室的房门打开，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卧室的床上，一对男女搂抱在一起睡的正香。女人盖着自己的毯子，她冲上去，掀开女人身上的薄毯子，光着身子的男女呈现在她面前。丈夫、女人都醒了。女的吓得赶紧用两手护住身子。她扑上去扇了女子两巴掌，袁毅夫拉住了她。女子乘机跑到外面溜走了。她认识这个女子，她是他们在邢州市招的业务员董竹卿。她当时正在气头上，袁毅夫给她跪下，求她饶了他这一回，她没有理他，拿着东西回了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