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读好友大道至简的文章,看到一张令人哑然失笑的地图(见上图):原来,自己所在的家乡一直属于曹魏政权的管辖区域,蜀汉在遥远的大西南。
可为什么从小我们就倾心蜀汉,鄙视曹操,认为他是个奸邪小人?
首先是自己才疏学浅,一直以为曹魏之地在河南河北山西一带。
如《步出夏门行·观沧海》创作于曹操北征乌桓凯旋途中,地点在碣石山,位于现今河北省秦皇岛市昌黎县碣石山。
曹操袁绍的官渡之战的具体地址在河南省中牟县东北。
所以我从来没把自己生活的地方和曹魏之地联系起来,更没想过自己竟是曹魏之民。
如果真的说自己生活在古代的哪个地方,我会认为自己是齐国人。
我心向蜀汉的原因除了刘备的“广交人才”,从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把对方当成同路人,用真心换真心的这份识人、信人、容人的本事,让他在乱世里,硬是拉起了一支能三分天下的队伍的励志人设之外,还来自从小听过关于诸葛亮的“借东风”“火烧赤壁”“空城计”等小故事,还有七零后从小被教化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无私奉献情怀,于是就先入为主地被他的“三分智谋,七分赤诚”所打动。

小时候听诸葛亮的故事,像在心里种了棵常青树。书里说他“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说书人讲他“草船借箭”时摇着羽扇笑看雾锁江面;“空城计”里独坐城头焚香操琴,连司马懿的十万大军都被那琴声裹着的底气吓退。
那时候不懂什么权谋算计,只觉得这个先生太神了——能借东风,能摆八卦阵,连临终前都能留下锦囊,保着蜀军安稳退兵。画本里他总是一身道袍,手里的扇子从没停过,仿佛那轻轻一扇,就能把千难万险都扇成过眼云烟。
后来读《三国志》,知道他“亲理细事,汗流终日”,知道他五次北伐“鞠躬尽瘁”,甚至知道他也曾有过“马谡失街亭”的遗憾。
可那些文字描得再细,也抵不过小时候心里那个“算无遗策”的影子。就像现在看三国剧,总觉得谁演诸葛亮都差点意思——大概是先入为主的滤镜太厚,早把那个摇着羽扇、目光清亮的形象,刻成了心里的“标准答案”。

还有那篇教了几十年的课文《出师表》,其核心是诸葛亮在北伐曹魏前夕,向后主陈述出师的原因、表达忠诚,并对朝政提出劝诫。文中字字恳切,既有对先帝刘备的感恩与追思,也有对后主的殷切期望,更蕴含着诸葛亮对蜀汉的忠诚与担当。
文中更有“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之言,让人仿佛能看见五丈原的军帐里,诸葛亮握着笔的手微微发颤,烛火映着他鬓边的白发。不是豪言壮语的虚张,而是把心掏出来铺在纸上,告诉后主,告诉三军,告诉天下: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为清除奸贼曹魏而来的。
多么忠诚,多么励志,多么让人心头发烫热泪盈眶!让人恨不得立刻马上举曹魏之地圆丞相“北定中原,兴复汉室”之梦。
因此,虽然我们生活在曹魏之地却心向蜀汉也不足为奇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舆论的力量,谁掌握了舆论的流量密码,谁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补充:《三国志》的作者陈寿(233年-297年),字承祚,巴西郡安汉县(今四川省南充市)人,三国时蜀汉及西晋时期史学家,著有《三国志》,与《史记》《汉书》《后汉书》并称"前四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