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重阳,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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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什么?


是僵硬的腰身,是陈腐不化?还是身体限制了欲望,流连拖慢了脚步。

老,是深知难行难料;是牵挂的太多,左右为难。

他牵挂的不是别的,是你。

他牵挂你冷了热了苦了累了,怕委屈你,怕拖累你,怕分你的心,怕耽误你工作。这也怕,那也怕,他最怕你呀,变成了他。

他啊,曾经任劳任怨,苦了身体挫了心智;曾经省吃俭用,这个不想扔,那个要留着。破洞的秋衣,褪色的褂子,人面前的好衣服,全都只说明了不易。

他啊,怨自己没能力。没能力让你成个二代,没能力把你养得出息,没能力把更好的给你。你来了,他便是满桌的佳肴;你走了,他吃完残羹,继续清粥咸菜。他可以天天养身堂,天天拍胆经,可他不去医院看看;他怕证明自己真的老了,他怕你会为他担心。

你以为他真的不想学学上网,跟上时代?他是找不到人教他,又怕问你招嫌弃。你以为他总给你打电话,真的是想叮嘱你吃饭?他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每天都跟你聊上几句。你以为他真觉得那些养生品有效?他是渴望与社会交流,只能用买买买证明自己还在。你以为他真的沉默寡言?他只是觉得他说的你不爱听,就和你认为他们的一样。

我相信人老去的是肉体,而绝非灵魂。越是老迈,灵魂才越是敏感而灿烂;打磨抛光了几十年,才能去伪存真,见心见性。可细思量,这又多么无奈,灵魂刚刚充盈,肉体却已陈旧。敏感的忍耐,桎梏的灿烂。

其中滋味,无人听。而你或许是唯一可能的倾听者,因为他生命中最多的光阴没给别人,都给了你。又,你或许是他维系所谓家,唯一的原因,因为没有你,他要家何用。

家是什么?是四白落地,是夜晚一隅?还是,那个我们用来相逢的地方,他们等待之所,我们魂归之处。

管什么贫穷富有成功失败,管什么早睡早起秋裤毛衣,管什么拌嘴怄气碎碎叨叨。


你若在,我便安心,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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