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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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未得到他亲口承认前,她便知道那是他的女儿,那个除了眼镜几乎遗传了他的外貌特征的孩子。大概是许久前它曾和他谈起梦中他的妻子和女儿的出现,那是他目前所骄傲的存在吧,有那样乖巧的女儿。

和许多人的分开不同,当他再次见到妻子时,并没有那些陌路的感觉,尴尬而无奈。分开之前她常常为着许多不必要的心而懊悔。叫薇薇的女人,他仍旧同样地关心着,而不单是作为自己女儿的妈妈一样对待。所以轻描淡写的问过之后,便算了,她总是避免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遇。

可她又是忍不住。在这之前她就想问过他,明明爱过,也已经有了结晶,为什么还要分开?自己独身生活,何况这样艰难的境遇之下,男人会这样选择么?还是说只是单单怕连累到对方及女儿才选择这种看似很不明智的行为呢。事实看来是没法得到回应的,一遇到这种问题,男人跳过话题的速度,明显比转身去要快的多。

说真的,在他身上,她未曾见过男人本性的左顾右盼,也由于她们平常见得不多,许多次都是夜晚,他是个忙人,平常太阳未下山前得以相见实属不易,更何况如他与他这般彼此毫无交集的人。好在他生性沉默,许多事情考虑的也很复杂,这也是她钟情于他的特质,当然这也正是吸引别的女子之处,不乏对其关心爱护的老主顾吧。想来也会觉得吃醋,但看在能时时见到他的情况下,这点醋意又算的了什么呢。何况自己也是真的喜欢他,他如今的自由之身,也许艰难,但对于她而言不能不说是件幸事,能时常相见,无所图,轻松愉快的相处。她亦不想再给予他负担,也不会加以约束,很明白这不是自己可以做的事。

他曾不止一次的告知她,可以寻求另一种生活,在不放弃他的前提下,他并不介意。不得不说男人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对于一些自己有心所无法达到的总是希望有人来弥补这一部分,似乎“共享食物”这种事,在这种时刻也是常发生的事。他会觉得愧疚吗?为着许多的差异,自己所给予不了的爱和溫情。她或许很久都不会明白那只是一种为达到目的的伪装,像是一个面具。

可她从来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离她有多远,像是近在眼前的,末了的想要去抓住,那人却又像是回到了画里,不动声色地。或许那就是他本来面目,不曾流露在她面前的真实样子。以至于她后来都只怪自己将他臆想于脑海中,挥之不去。

张爱玲说:“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爱就是被爱。”可无论她怎么想去改变,在感情中卑微的角色和态度都从未离她远去。同时她也在不停地问自己,究竟为何会这样,要不停地在这种不平衡的感情中惩罚自己,明明是抱着很好的初衷来进行的,可还是经营的一塌糊涂。她的不自信、敏感、脆弱成了罪魁祸首,不想去借由自己的阴暗让别人陷入痛苦的境地,可还是没有控制住,间歇性症状开始作祟。眼神也变得黯淡。

现在她已经提不起兴趣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破坏她们关系的“第三者”,就在刚才她的心还加速跳个不停,她花了好大力气才让它安静下来,以至于停留了过长时间,发丝都变暖了,让别人误以为她在那附近居住。那女人可够心细的。真的,不得不说,女人一旦起了嫉妒心,简直像是变成了妖魔,各种费劲心机的试探,但突然间又觉得这一切失去了任何意义,那个人你都不要了,还会在乎是谁看上了这块肉?可能它已经不新鲜了。可能她和别人不同,在一开始垂涎欲滴的东西,一旦得知被别人觊觎,反而失去了胃口。她在不断地试图去理解自己,从而达到安抚它的目的,尤其这种时候,放任不管所造成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这道理是她后来才明白的。

而后有一天,他读懂了她的眼神,将绳子抛下去的时候,不,从来不存在什么束缚之类的,她一直是自由的,他会安然的看着她走向另一个男人,她所中意的,而他也只能半开玩笑地说自己:感冒了,不适合在外边久坐。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半白的发丝混合的绝妙,让人都经不住也来一个同款的。他只听的这是人们对他的戏虐。

初秋来临前的一顿晚饭后简短的谈话让她不快,就是谈及要不要再继续下去的问题。关于他们,他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人一旦下定决心,犹豫只是前奏,大多数后来发生的事都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但他还是没有拥抱她,当时他的手正插在裤兜里,像是被锁住了,抽不出来。

蓦然她觉得,爱情的双方都在别人的取景框里寻找着曾属于自己的影子,或耻笑或悲戚,眼随着镜头晃动,最终停留在某个瞬间,可称之为“永恒”的东西,被定格在取景框里,被称之为你或他的人物,故事却还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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