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刚刚听到楼下有一个男的推着车大嗓门的喊:“修理雨伞!”想想他就算是累了一天转遍了小区,喊破了嗓子,又能有几单生意,赚几个钱?

听着是有点心酸,甚至有点感动。

想想从小到大也是在这些声音下度过的――卖豆腐脑的音乐,“收破烂儿嘞”的要喝,“收长头发!”“磨剪子嘞锵菜刀!”“鸡蛋換钱”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叫唤。小时候还觉得挺吵的,现在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怎么说,它们也算是童年记忆里的一部分,但这些声音现在也不多了。

估计是上一辈喊的人老了传到下一辈让他们接着喊,声音依旧是那么嘹亮,心酸,甚至还有点搞笑。或者二十几年过来,还是基本本人在喊,反正也喊习惯了,连音色都没怎么改。

总之,它就是钩起记忆的魂儿的声音。隔着老远不用大喇叭都能听到的声音。

生生死死,贯穿以往与今日的声音。

社区里活着的老人喜欢聚在一堆儿唠嗑,啥都说,乐此不疲――收拾花花草草的经验,逗逗小孩儿,别人家的事评论评论……总之这生活也不算闲着。那些要喝声经过,他们也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唠继续说,丝毫不受影响。

死了的老人在我有印象的这十几年真的有很多。世事无常,命运流转。人都变了,房子的颜色都变了,只有吆喝声没变而已。

或许这声音是一根记忆之弦,贯穿过去与现在,逐渐稀少但依然鲜明。

都不用你特殊的去回忆以前的风景,听见这声音就依稀望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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