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彼岸——聊聊臧天朔

新的彼岸——聊聊臧天朔

九月末的时节,文艺界的讣告纷纷而来,前有单田芳,张文霞(相声名家田立禾的夫人),后有臧天朔、师胜杰。似乎每一份讯息都会勾起一些之前的回忆。这些似乎都在提醒自己已经年届不惑,当年熟悉的那些声音已经都纷纷逝去……

这些人之中,单田芳是儿时记忆。在资讯匮乏的时代,评书似乎也是一种获取历史脉络的方式,单田芳的云遮月嗓音讲出来的太平天国、张作霖故事似乎都别有一番韵味。而师胜杰所处的那一代相声演员也是少年时的欢乐所在。以上,带来的都是回忆,并没有什么触动。也许是因为还并不老,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而已,而这些旧事却又并没有那么情绪化的记录而已。

臧天朔却不同。因为他并不老,也没有旧时代的那些文化的特征。而是代表了当年的一种少年在叛逆期所最仰慕的文化————摇滚。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俺的流行歌曲接收之路。对于当年青春派的小虎队、郭富城和刘德华等等四大天王的歌,那时候的俺却异常免疫。直到有一天,郑智化的水手和星星点灯出现。而之后的成长期、青春期中却让我开始知道了摇滚。最初的摇滚是从高中宿舍的同学演唱海阔天空开始的,因为当年的晚会我说相声,别人唱摇滚。

再后来,就是魔岩三杰、唐朝、黑豹的时代。魔岩三杰姑且不论,臧天朔、罗琦都让我无比喜爱。罗琦后来在综艺节目复出,我并未听闻。直到有一天在开车的时候从网易云音乐里忽然听到罗琦的《随心所欲》,一下子反复又回到了大学宿舍的时光。臧天朔也是如此。想起俺当年的大学校园(90年代后几年),男寝经常有文艺范儿的合唱。说来也是有趣,当年俺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却坐落在一个有山有湖的密林所在。并无多少娱乐可行。于是要么体育,要么文艺便大行其道。这个合唱,又常常选择以《朋友》为名的歌曲。有人唱齐秦的《朋友》。这代表的是文艺范儿;是奔着对面山坡上女寝去的。有人唱周华健的《朋友》,这是正常铨叙友情的。还有一群老广在球场边的山坡上合唱谭校长的《朋友》,粤语的,俺们这些东北的、华北的、西北和中原的北方人都以为是鸟叫,听不懂。结果一群在操场上踢野球的北方汉子随着夜幕降临,无法踢球,又被聒噪的歌声扰动。不知谁带头,一起怒吼起了朔爷的《朋友》。想想吧,一个操场的刚踢完球的“榜爷”唱朋友,怎一个雄壮了得……

说到朋友这首歌,老实说曲子是摇滚的范儿,但是词却透着一股子文人味道。后来我才知道,词作者是黄集伟。在当今的中年作家匮乏如此的时代,黄集伟是寥寥的几个我还看得过眼的人物。在谷歌还未被封的时代,俺的rss阅读器里总有黄集伟的博客订阅。

臧天朔的摇滚编曲,在俺当年的同学眼中那是一绝————虽然那个同学倾慕的是港台摇滚。而后来魔岩三杰在大学中的风靡却也没有压倒臧爷天朔。魔岩三杰的东西也很有意思,有空我单写文章聊聊。我们那支年级的球队,逐渐的在会餐的时候就拿了臧爷天朔的《朋友》做了保留曲目,连几个老广同学和四川的同学都学会了这典型的北方歌词。所以说,这首歌,加上臧天朔;和俺的大学生活,踢球的那些朋友都有着如同符箓一般的意义。

再说回到臧天朔本人吧。知乎上无数正义之士把这个盖儿头,满脸横肉的胖子类比做之前的昆山龙哥,而对纪念他的人大加斥责。而我想,和龙哥不同;臧天朔的魅力也许还在于他的歌里那些动人的力量吧。现在如史前遗迹一般的摇滚遗老窦唯、许巍都曾受他恩惠。窦唯烧狗仔的车差点有囹圄之灾,是臧摆平的。许巍的重度抑郁症发作,回西安治病,遵医嘱精神方面需要之前的朋友慰藉;他的老婆袁枫遍求朋友不得,最后哭求到臧天朔。臧天朔二话不说,腾出半个月的时间遍邀摇滚朋友赴西安……后来,许巍复起之后,想抛弃袁枫;臧爷得知之后一拳盖脸。将当年在西安的DV播放给许巍看,现在摇滚界敬若天神的许巍泪流满面……

臧天朔涉黑,入狱六年。这点无需辩驳,人生污点。但是从朋友的角度来说,还算是颇有任侠之风。而臧天朔入狱的那几年,圈内的不少人避之不及;这首《朋友》也就活生生的成了自己的段子。

人死如灯灭,之前的一切都如同追寻彼岸的起点。对于臧天朔来说,他的歌里有我的青春。这一点够了。涉黑有法律,砍人已坐牢。说点儿暖心的段子,来给这个臧爷天朔一点祭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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