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端木家达

一、姐姐离世

        深秋的上午，天空阴沉沉的，在江南阳港市梅林公墓内，李建民送别了他亲爱的姐姐李婉清。晚上回到家里，由于连日来的劳累，加上失去姐姐后悲痛，他早早地上了床，可是李建民睡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一直想一个问题。

        姐姐李婉清，80岁，是一名人民教师，教书育人一辈子，学生遍布海内外。26年前，退休后从塞外的迎春市回到了江南水乡阳港市，安度晚年。2019年的春季，一天，李婉清觉得胃部有些不舒服，她去阳港市人民医院检查，结果被确诊为胃癌。这个不幸的消息对李婉清的心里打击太大了，她曾一度想轻生。

        得知此事后，李建民与其它亲戚来到李婉清的住处，给她加油打气。事实上，李建民居住的小区里面有好多人也患过这病，现代医学发达了，只要发现的早，经医生手术治疗后，依然活的好好得，而姐姐也是做了手术的，为什么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骤然去世了呢？

      再说， 姐姐李婉清退休工资不低，多年来她省吃俭用，在银行里存了几位数的存款。住院费、手术费、治疗费根本不用担心，绝大部分可以报销的，显然李婉清的死不是因为钱的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是姐姐的亲生女儿张丽？  ……

        一想起这个外甥女张丽，李建民惊觉了起来。他觉得自从李婉清生病以后，张丽的表现确实发生巨大的的变化，与以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开始，李建民自己也不相信，张丽会主动放弃在上海私教工作，来阳港市专门照顾生病中的李婉清。

        平时李建民在与李婉清聊天的时候，谈到张丽时，姐姐她对这个唯一女儿颇多的微词。总是语带讽刺地说，张丽做事太精明，从不肯自己吃一点亏，还特别有心机，个性也强，母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张丽在迎春市有个姑姑，她无儿无女，把张丽领养回家。张丽从小在她的姑姑家长大，因此母女俩感情有些疏远，也就不奇怪了。

      千禧年之后，张丽离了婚，自迎春市带着女儿到上海来谋生，从事私教这一职业。那时的张丽尽管离母亲很近，但很少到阳港市来，可这次当张丽知道母亲李婉清查出胃癌之后，她立即主动提出照顾李婉清，这一点确实让李婉清及众姊妹们始料未及。

        那段时间，李建民正在托人多方打听替姐姐找个女护工。当李建民接到李婉清的电话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啦，他打心眼替姐姐高兴，亲生女儿来照顾妈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李婉清手术后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她不太习惯住在医院里，就决定回到阳港市馨月小区自己的家里去。手术前，李婉清一个人就住在小区一楼那套70平方的房子里。李建民所住的博爱小区与李婉清隔着二条街，因此，他经常去看望姐姐。

        在李婉清去世前的这段时间里，李建民到她家去看她。有几次见到李婉清坐在床上直愣愣发呆，两眼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他急忙去问她，姐姐，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而李婉清总是欲言欲又止，然后，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李建民当时想，可能是李婉清为自己的病发愁，担心这病治不好了。也没有往深里想，只是一股脑儿劝李婉清在家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配合治疗，过一段时间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现在想起来，姐姐的哭可能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李建民越想越觉得张丽的表现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