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的孩子"

手术室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是在房间的尽头。

"1点44分,5斤2两,女孩。"

例行报告是医生职责的一部分,在一个人出生的时刻,和死亡的时刻。

“那是谁的小孩?”我问医生。

“手术室里还有别人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生孩子吗?”

我感觉我的幽默在此刻达到了极限。

话说在分娩记里我说了这事儿还没完。在威逼利诱下打了无痛后,确实疼痛级别减轻,痛仍然是痛,但是是那种到了疼痛极限边缘的时候不会再往上攀爬,而是被药物的作用顶了回去。可不幸的是,打了无痛后过了十分钟发现我体温升高开始发烧,胎儿心率也随之加速。根据我对自己身体的认知,这个发热是大量出汗脱水虚弱后的一个表现,当然也可能是打了无痛之后对身体的一个反应。我没力气管了,听到医生用一种好像是犯了错误又承认事实的语气说,应该是打了无痛后引起的发热。妈勒个巴子,这就是我应该经历的。

我被推往手术室进行剖腹产。

要不是因为生孩子这事在现代社会已经有安全保障,不然趟那种床上被推着进手术室不是接地气,是接鬼气。不过我发现了,准备做手术的医生们态度可好了,说说笑笑,声音亲切,拉呱聊天,还给你放音乐。是被培训成这样,还是因为手术花钱多自然要有好服务?

我为什么问医生那是谁的孩子。除了被麻醉之后可能有些傻逼,还因为我一直在等着医生用刀割我的肚皮,手术刀割肚皮至少得有冰凉的感觉吧。我知道他们在割盖在我身上的厚厚的手术布,像是一床薄被子。只感觉他们一直在扯来扯去的割被子割被子,我等待的那一刀一直没有下来,刀没有下来肚皮没有被割开,孩子怎么能出来?所以我听到有孩子的哭声时,那确实是我的疑问——是谁的?

图片发自简书App


蛋蛋的到来颠覆了很多东西,比如她居然是个女孩子,当她还在肚子里时周围90%的人包括蛋爸蛋妈几乎绝对认为就是男孩子,连我偶尔想到的名字“蛋蛋”也是男孩更合适,所以就一直叫习惯了。再比如脸生的还不太黑,照蛋爸蛋妈的色素级别,这个脸还白了点儿。还比如出生体重居然快到临界点了,对蛋爸蛋妈都是大块头这个事实来说,5斤2两确实不是计划内的。人生就是这样呢,后来我对蛋爸说,我们不要预测什么了,预测的都是错的。

所以,蛋蛋是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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