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

初夏的傍晚,华灯初上,夜色阑珊,暖风吹着枝繁叶茂的树木,摇曳生姿。很久不曾在傍晚时分出去散散步了,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思绪竟然有些恍惚。

随风飘来玫瑰的馨香,不用看,一定是路边小区绿化带里的玫瑰正在绽放。许是天色未暗,路灯竟然显得不够明亮。路边的小摊早已经支开来,大大小小的叫卖声吸引了不少人。地摊经济的复苏,让城市里久违的人间烟火气再次升腾。

驻足在一个卖书的地摊前,摊主是一个须发皆白戴着眼镜的老者,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守着他的小书摊。路过的人群偶尔有人凑过来,蹲下去,翻阅他的书籍。他好像也并不在意人们买不买书,也不吆喝,只是那么满足地坐在那里,看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气定神闲。

卖花的小摊儿,是一位姑娘和一个小伙子,他们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专业养花的,摆在路边的几盆花屈指可数。几个小小的多肉,在精致的小花盆里,颜色各异,挤挤挨挨,倒也很别致。有几个小女孩儿围着小多肉,叽叽喳喳地讨论哪一个更“萌”,哪一个更可爱。卖花姑娘忙过来介绍:“这一个是玉蝶,那一个是桃美人,这个是姬胧月,那一个是吉娃莲……”光听名字就充满诗情画意,何况在夜色阑珊下,看那些花花草草,更觉得分外妖娆。

也有卖服装的,各种各样的休闲T恤,密密麻麻地挂在衣架上,也有摆在路边的。价格都很便宜,三五十元。叫卖声,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卖袜子的挨着卖鞋子的,两个摊主向路过的人群力荐自己的货物,热情非凡。

卖玩具的摊子前,蹲着好几个戴着小口罩的孩子,在挑选他们喜爱的玩具。旁边的家长一旁唠着家常:“这组玩具我们家有好几套呢,都是在大商场买的,比这里的贵多了。”“谁说不是呢!家里有,看见了还想买,现在的孩子呀,玩具都能有一火车。”

卖小吃的摊位,竟然那么多!冒着热气的“串串香”,香气四溢的“炸鸡柳”,红红的炭火映着一个个香喷喷的烤苞米,还有烤毛蛋,羊肉串,烤鱿鱼……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路边的海鲜大排档很久不见,现在居然如此火爆?三五成群的人们围着一起,在夜色阑珊中推杯换盏,天南海北地侃大山……好像要把那些居家防疫的日子里错过的旧时光,都吃回来侃回来似的,看起来煞是热闹……

这样的夜色阑珊,这样的喧嚣和热闹,竟然让人有些陶醉。原来,最平常的烟火气,才是最美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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