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变的菌丝

秦昭盯着培养皿中疯长的红色菌丝，手指悬在销毁键上方。这是她研发的“古方3号”药用真菌，本该呈现淡金色的菌丝此刻却如血管般虬结蠕动，在琼脂表面拼出篆体“当归”二字。

“培养室温度正常，培养基无污染。”AI冷冰冰地报出数据。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失踪的实验室助理小周——那孩子总念叨着在古籍库发现本《青囊残卷》，扉页盖着“华佗监制”的朱砂印。 

警报器骤然尖叫，菌丝穿透防爆玻璃，在她手背蛰出朵赤色梅花。

第二章 药香尸语

太平间福尔马林的气味里混着当归香。秦昭掀开白布，小周的尸体脖颈处赫然印着梅花状红斑，皮下隐约可见红色丝状物游动。 

“死亡时间在72小时前。”法医老陆推了推眼镜，“但今早监控显示他自己走回了实验室。” 

解剖刀划开胸腔的瞬间，无数菌丝喷涌而出，在空中结成《神农本草经》的段落。秦昭认出其中被篡改的药性记载：“当归……通阴阳，活死人。”

第三章 青囊劫

古籍库的紫外线灯管频闪，秦昭在《青囊残卷》夹层发现张人皮纸。暗褐色纹理间，用针灸金针戳出微孔，拼成东汉官营药局的分布图——坐标竟与现代所有中药造假窝点重合。 

“这不是残卷，是生死簿。”突然出现的药材商赵老板抚摸着人皮纸，“当年华佗被杀前，把制假药者的名单刻在死囚皮肤上，菌丝遇假药则化剧毒。” 

培养箱传来爆裂声，秦昭回头看见菌丝爬满整面墙，组出小周最后的监控画面：他正将当归提取物倒入城市供水系统。

第四章 悬壶计

全市医院爆满时，秦昭在实验室地下发现暗室。三百个陶瓮整齐排列，每个都封存着浸泡药液的死胎，脐带连向中央的青铜树——枝桠挂着东汉“麻沸散”药囊。 

“华佗真正的秘术。”赵老板撕开西装，胸口纹着《五禽戏》经络图，“用假药喂养菌种，再让菌丝寄生活人传播解药，以杀止杀。” 

菌丝突然钻入秦昭耳道，她看见1800年前的刑场：华佗将竹简投入火堆，灰烬中飞出带火丝的菌种。

第五章 当归局

全城响起防空警报时，秦昭站在供水塔顶端。菌丝包裹着她的右手，与输水管中的红色流体共鸣。赵老板的尸首悬挂在塔架上，怀中《青囊残卷》浮现血色文字：“药毒本同源，当归众生魂。” 

“不是解毒，是筛选。”她终于明白菌株的逻辑——感染者若服用过真药，红斑自褪；若长期使用假药，则化为菌丝培养皿。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秦昭将菌种母体投入水中。远处药监局大楼的电子屏开始滚动百年来的假药案卷宗，每个名字都滴着血。

尾声 杏林灯

三年后的中药材市场，秦昭摩挲着新出土的汉代药秤。商贩们突然骚动起来——质检仪显示某摊位当归异常，摊主手背悄然绽开赤色梅花。 

学徒举着检测报告跑来：“秦老师，菌株活性复苏了！” 

她望向实验室方向，穹顶玻璃映出漫天朝霞，如1800年前那场焚书大火，又似疫病消退时的破晓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