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颈突然掠过一丝阴寒,像有人用冻僵的指尖,顺着脊椎骨画了道冰线。
他猛地转身,只见歪头少女怀里的布偶正咧开嘴角,银针缝补的眼皮诡异地掀起,露出两颗浑浊的玻璃眼珠。
“帅哥,要一起玩过家家吗?” 布偶的喉咙里挤出气泡破裂般的声音,扎满银针的手掌 “咔啦咔啦” 转动,少女空洞的眼窝里渗出黑血,顺着下巴滴在林砚脚背上。
“去你大爷的!” 林砚本能地沉腰扎马,小臂呈格挡式横在胸前 ,这是他退伍时学的应急防御姿势。
布偶的指尖擦着他袖口划过,他借势旋身,手肘朝少女面门击去,却见那团黑影突然化作黑雾散开,再聚时已飘到三米外的树杈上,裙摆下露出腐烂的脚踝,正一滴一滴往下掉黑色黏液。
“底子不错嘛。” 少女歪着头,布偶的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转,“可惜对鬼没用哦 ”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掷出三把银针,针尖泛着青芒。
林砚就地一个战术翻滚,银针 “噗噗” 钉进他方才站立的地面,腾起阵阵白烟。
“林老板!往左躲!” 脑海里的京片子突然炸响,“那布偶肚子里塞的是乱葬岗的碎魂!”
林砚依言滚向左侧,却见少女的利爪擦着他耳际划过,在地面犁出五道深沟。
“想跑?” 少女咯咯笑,黑雾在她脚下聚成乌鸦形态,“你以为乱葬岗的魂魄只是填充物?它们现在都在看着你 ”
与此同时,乱坟岗的二维码木牌突然集体亮起绿光,每个坟包上的阴魂都缓缓转头,黑洞洞的眼窝对准了他。
“完了,这是要被‘鬼围殴’啊!” 林砚后背紧贴一棵大树,望着四面八方逼近的阴魂,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慌什么!” 脑海里的京片子突然响起,“鬼潮汹涌,必有所依 —— 这乱坟岗的阴气不对劲,肯定有阵眼!”
“阵眼?阵眼在哪呀!” 林砚压低声音。
“笨!” 声音恨铁不成钢,“昨天你在梦里见过苏晚晴说二十箱冥币埋在槐树下,今天又看见王姨来到大槐树下’!”
林砚浑身一震,想起梦里那二十箱 “阴魂不散” 冥币
“靠近老槐树!” 声音突然急促,“用你手腕的胎记碰冥币!”
林砚恍然大悟,抬眼望向老槐树,只见树下的纸人正从土里挖出泛着霉斑的纸箱,其中一箱掀开,露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冥币。
“她要靠冥币的阴气激活回魂阵,把乱葬岗的阴魂魂炼成‘智能纸扎人’!” 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快毁了阵眼!用胎记碰冥币,”
“可王姨呢?” 林砚盯着树上的黑影,“她在干什么?”
“她在等回魂阵彻底激活!” 声音突然变调,“别管她,先破阵!拖得越久,她的纸扎人越厉害 ——”
此时,后颈突然被某种湿冷的东西缠住,低头一看是少女的长发。那些头发像活蛇般钻进他衣领。他本能地抓住发丝往前拽,却听见少女喉咙里挤出破碎的笑声:“哥哥,陪我玩玩吧”
什么鬼审美?玩过家家?** 林砚咬着牙憋回脏话,只觉荒诞感比恐惧更让人头皮发麻。
“用手肘顶她胸骨!” 脑海里的声音突然响起,“虚体的核心在胸口!”
林砚旋身抬肘,却穿过少女的虚影,击中她怀里的布偶。布偶肚子里的碎魂受震飞出,在月光下显形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脸。少女发出刺耳的尖叫,黑雾凝成的手臂竟实打实抽在他脸上,力道大得让他原地转了半圈。
“她用碎魂当盾牌!” 声音里带着焦急,“扯布偶的胳膊!快!”
林砚咬牙抓住布偶仅剩的左臂,腐骨在掌心碎裂的触感让他胃里翻涌。但随着手臂被扯断,少女的虚影明显淡了几分,脚踝的黑色黏液也不再滴落,只剩骨架般的轮廓在树旁摇晃。
“扯下布偶的眼珠!” 系统音突然提示,“那是碎魂的锚点!”
林砚咬牙探手,在少女抓来的指尖前扯掉布偶的玻璃眼珠。随着一声玻璃碎裂声,黑雾如退潮般迅速消散,露出蜷缩在树旁的少女本体 ,那是具只剩骨架的残骸,肋骨间还缠着没烂透的布条,布条上印着半个 “冥” 字。
“快跑向老槐树!” 声音再次催促,“她们在挖最后一箱冥币!”
“想跑?没门!” 少女本体怪啸一声,残余黑雾瞬间缠上林砚脚踝,像淬了阴毒的铁链,扯得他胫骨生疼。
林砚猛踹地面,借反震力挣开束缚,同时弯腰抄起块嵌着碎骨的腐土块,狠狠砸向少女。
腐土块穿过虚影爆开,扬起的骨粉让少女身形凝滞一瞬。
他趁机撒开腿狂奔,可每一步都像陷在泥沼,乱葬岗的阴气凝成实质藤蔓,顺着裤管往上爬。
林砚扯掉袖口纽扣,露出发烫的银元胎记,青光扫过处,阴气藤蔓 “滋滋” 冒白烟。
路过歪倒的二维码木牌时,他拽起木牌当武器,撞开挡路的阴魂虚影,终于看见老槐树的轮廓在黑雾里若隐若现。
“快!” 声音再次催促,“她们在挖最后一箱冥币!”
直到距离大槐树几步远,突变生起。
站在树枝上的王姨一跃而下,两百斤的身躯竟像羽毛般轻盈,膝盖重重顶在林砚胸口。
林砚听见自己肋骨 “咔嚓” 响了一声,喉间涌上铁锈味,这哪是搞殡葬服务的王姨?
分明是在阴间健身房练过深蹲的 “鬼界女施瓦”!
“我压着他!” 王姨冲纸扎人怒吼,“你先剜了他的眼睛,省得看见不该看的!”
纸扎人放下手中的箱子,拖着僵硬的四肢逼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锈迹斑斑的小刀。
林砚挣扎着掀翻王姨,却被王姨肥厚的手掌死死按住。
“放开我!你个恶毒的女人!” 林砚徒劳地踢腿,却发现自己的脚像陷进泥沼般绵软,不知何时,地面竟渗出黑色黏液,裹住他的脚踝往地下拽。
“恶毒的女人?” 王姨笑得前仰后合,双下巴抖出层层叠叠的褶子,松弛的皮肉里渗出黑血,在月光下泛着恶心的油光,“小林啊,我恶毒?你以为那些‘沉浸式体验’里会说会动的 NPC 是哪来的?都是我们给阴魂做的‘临时肉身’!”
她肥厚的手掌按在林砚胸口,指甲几乎戳进他锁骨,“我给这些烂在土里的穷鬼找了份‘差事’,让他们在阳间赚点香火, 我哪恶毒了?”
王姨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声颤动,她身后的纸扎人举着小刀,刀尖距离他瞳孔不足半寸,冰凉的阴寒顺着睫毛爬进眼底。
林砚胃里一阵翻涌,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荒诞他居然在和一个用阴魂做 “活体 NPC” 的鬼贩子讨论 “恶毒与否”?
更荒诞的是,王姨说这话时,语气里竟带着几分 “为民请命” 的理直气壮。
“你管这叫出路?” 他咬牙侧头避开刀尖,后槽牙抵着上颚才能压下呕吐感,“把碎魂塞进纸扎人里当电池,用完就扔回乱葬岗 ,这他妈叫出路?”
“当然叫出路!” 王姨突然尖叫,肥厚的身躯压得林砚肋骨 “咔咔” 作响,“阳间人花钱买刺激,阴间鬼赚香火转世,我不过是个牵线的,你清高,你去跟崔判官说别收‘鬼界 GDP’啊!”
“用胎记贴王姨后颈!她后颈有黑山茶印记,是苏晚晴留的鬼契!” 系统音炸响,震得林砚脑壳生疼。他强忍着肋骨剧痛,腾出被黏液缠住的手,往王姨后颈摸索。
王姨察觉到异常,肥腻的手掌猛地攥住他手腕,指甲掐进肉里:“你想干什么!” 林砚吃痛,却借着挣扎的力道,把发烫的银元胎记贴上王姨后颈 , 刹那间,王姨后颈浮现出黑山茶花纹,花纹里传来苏晚晴冰冷的声音:“敢坏我事,都得死……”
可下一秒,王姨后颈突然爆开黑雾,将她整个人掀飞出去。林砚趁机滚向一旁,却见地面黏液化作无数小手,扯住他裤脚往地下拖。
“用老槐树的树皮!你身上沾了槐树皮屑,属阳!” 系统音又喊。林砚摸到之前撞开阴魂时蹭上的槐树皮,往黏液堆里一扔,“滋啦” 声响,黏液手被烫得缩回地下,露出满是腐骨的泥坑。
纸扎人再次凶狠地扑来。
“林老板!往左三米!”系统音突然道,“捡起那根断树枝!老槐树年轮里藏着民国时期的铜钱,辟邪!”
林砚就地一滚,抓起半根槐树枝,果然,粗糙的木质断口处嵌着枚生锈的铜钱,方孔边缘还刻着模糊的“光绪通宝”。他突然想起有个说法,这万福寺后山曾是百年前的商道,埋着不少过往旅人的随身财物。
林砚瞅准纸扎人僵硬的膝关节,用树枝狠狠一划,纸扎人膝盖处的阴魂黑雾瞬间溃散,整条腿 “咔嗒” 折断,栽进黏液里。
此时,爬起来的王姨也骂骂咧咧地扑上来,却被林砚一脚踹在膝盖上 ,当时练的格斗术,对付发狠的中年妇女足够利落,王姨肥硕的身躯像破麻袋般摔在泥坑里。
“别管她!摸槐树底的冥币箱!用胎记镇住!” 系统音扯着嗓子喊。林砚踉跄扑向老槐树,脚踝还缠着残余黏液,每一步都在泥地拖出血痕。终于摸到泛着霉斑的冥币箱,他扯开袖口,银元胎记贴上箱盖的瞬间,箱内三十沓冥币突然自燃 —— 不是明火,而是幽蓝的鬼火,顺着 “幽冥贸易” 铜牌蔓延,将整箱纸钱烧成青灰色的灰。
“连锁阵!其他冥币箱也会烧!” 系统音难得严肃,“这些冥币是阴魂锁链的‘焊条’,烧完锁链就断!”
果然,老槐树周围的其余冥币箱、纸人、二维码木牌接连燃起鬼火,却没半点火星溅出。
最先发出惨叫的是树下的纸扎人,它们关节处缠绕的黑线被鬼火舔舐,原本僵硬的四肢突然扭曲成麻花状,嘴里塞着的碎魂发出尖锐的哭嚎。
裹着寿衣的躯体开始皲裂,露出里面掺杂着骨灰与稻草的填充物,随着鬼火蔓延,整具纸人轰然坍塌,化作冒着青烟的灰烬堆。
困住阴魂的黑色锁链 “滋滋” 融化,百年前商道旅者的虚影开始剧烈震颤。
一位背着货担的老汉虚影率先挣脱,他腰间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随着锁链崩断,身上缠绕的黑雾如退潮般消散,露出原本和善的面容。
他们破烂的衣衫在鬼火映照下泛起微光,每挣脱一条锁链,便有金色光点从地面升起,汇聚成璀璨的星河。
树杈上残存的女鬼骨架也被鬼火点燃,它怀中的布偶在火焰中扭曲变形,银针迸射而出,钉入旁边的墓碑。
墓碑上的二维码木牌 “噼啪” 炸裂,燃烧的木屑如黑蝶纷飞,牌面上的阴文在鬼火中化作灰烬。
整个乱坟岗都笼罩在青蓝色的光芒里,鬼火顺着锁链游走,所到之处,阴魂们的枷锁寸寸崩裂。
而王姨像被抽干力气,肥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原本油光满面的脸,瞬间爬满皱纹,仿佛老了几十岁。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萎缩的双手,指甲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双腿也瘫软如泥,再也无法站立。
那些曾被她用来操控阴魂的锁链,此刻正化作缕缕黑烟,钻进她的口鼻,呛得她剧烈咳嗽。
“不…… 我的纸扎人……” 王姨瘫在泥里,望着燃烧的冥币箱尖叫,“苏长官会杀了我的……”
她绝望地伸出手,试图抓住正在燃烧的纸扎人残躯,却只抓到灰烬。
林砚靠在槐树上喘气,系统音突然感慨:“看见没?她靠阴魂敛财,现在被反噬。人呐,别做亏良心的事……”
“是啊,” 林砚望着光团中向他颔首的旅者虚影,轻声说,“阴间缺的不是冥币,是阳间人的良心。”
王姨还在嘶吼,却突然捂住心口栽倒,鬼火顺着她后颈的黑山茶印记往里钻,烧断了苏晚晴留下的鬼契。
再爬起来时,她眼神涣散,指着空气喊 “苏长官饶命”,又对着灰烬哭 “我的纸扎人工厂”,疯疯癫癫的模样,比乱坟岗的阴魂还可怖。
系统音突然切换成制式接线员语气:“林老板,现在请你立刻汇报现场情况 , 请问需要为你转接‘特殊事件处理科’吗?”
“接个鬼!” 林砚踢开脚边冒烟的纸扎人残肢,“你觉得JC叔叔会信‘乱坟岗闹鬼,中年大妈靠冥币炼纸扎人’这种鬼话?”
系统音突然贱兮兮笑:“那要不说是‘环保人士深夜蹲守,抓获非法焚烧冥币团伙’?你看王姨现在这德行,往局里一送,绝对像嗑了药能干出来的事。”
林砚低头看着自己肮脏的 T 恤,又看看满地青灰色的鬼火余烬,突然笑出声:“行,就说我路过时看见有人搞封建迷信,还把自己吓疯了,反正证据都烧成灰了。”
系统音立刻吹了声口哨, 突然变骚气:“高,实在是高!不过说真的 , 刚才谁在千钧一发之际提醒你扯布偶眼珠?谁在你被王姨压得喘不过气时喊出‘贴鬼契’?没哥的战术指挥,你早被做成纸扎人燃料了!”
林砚挑眉:“所以呢?你想让我喊你‘救命恩人’?”
系统音突然用京剧念白腔:“不敢不敢,只求林老板日后破阵时,多给哥留两句台词,比如‘哥威武!’‘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对了,以后你叫我哥,咋样’”
这话让林砚后颈一凉。他忽然想起,这具身体从小到大都是内敛沉稳的性子,可脑海里这个贫嘴话痨的 “系统音”,语气竟像极了十六岁那年偷偷看的港片里的金牌司仪,难不成自己有双重人格?一个是退伍糙汉,一个是脱口秀演员?
“别瞎想,只是时机未到,现在告诉你会引起无可挽回的未知因果!” 系统音突然用《走近科学》的旁白腔正经了三秒,立刻破功变回夜店 DJ 的骚气调子,“不过要说人格嘛, 你这辈子的记忆可都是哥的睡前故事!比如七岁藏在枕头底下的《七龙珠》漫画,被你啃得比龟仙人的胡子还乱;
还有九岁爬墙偷李婶家桃子,摔下来时屁股卡进篱笆缝,最后还是李婶把你‘救’出来的……”
“停!” 林砚额角青筋直跳,“你再翻旧账,信不信我立刻去纹个‘驱邪符’把你封进胎记里?”
系统音突然发出贱兮兮的啧舌声:“啧啧啧,还敢威胁哥?那我可要说说初一六班的李艳同学了,记得那年夏天吗?她穿一条紧身细花纹喇叭裤,站在走廊上跟你借橡皮,你盯着人家的大长腿,连口水滴在‘课本书皮’上都没发现……”
“够了!” 林砚耳尖发烫,恨不得把胎记抠下来当耳塞,“再说无关的,我、我就把你卖给阴间当纸扎人语音包!”
“别别别!” 系统音立刻认怂,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兄弟, 五指姑娘能不用尽量不用,你床头那本《新金瓶梅》的卷角,可都被你翻出包浆了……”
系统音突然切换成老中医口吻继续说道:“肾为先天之本!这样,哥给你列个‘养生套餐’:子时打坐吞月光,丑时用童子尿泡枸杞 。”
“滚!” 林砚面色铁青!”
系统音假装害怕:“别生气!弟,我错了!其实刚才破阵时,你全身亮得像探照灯,估计连阎王爷都能看见, 这说明啥?说明你天生就是吃‘阴阳饭’的料!”
林砚摸着发烫的胎记,想起那清明时老头说的“你很好,接替我。”
系统音突然轻声:“放心,哥就是你的明灯,绝对省钱,环保,还能照亮你的世界。”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他忽然笑了,管他是双重人格还是上辈子的自己,至少这一路,他不是一个人在和鬼战斗。
“走了,话痨系统。” 他对着空气说,“下次再吹牛,记得打个草稿 ,我怕你把阎王爷都吹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系统音立刻接茬:“这你就不懂了!阎王爷看我这样,一定会找我做‘阴间反诈宣传’了,标题我都想好了,《论如何用阳间杠精精神,破解阴间 KPI 骗局》!”
他知道,有些秘密注定要藏在阴影里,但只要这道光还在,阳间的烟火,就永远有能守住的理由。
至于那个爱吹牛的系统音……也许是上天不忍自己太孤独,送了个自带 BGM 的话痨保镖吧。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砚拍掉裤腿上的灰,对着空气说:“走了,去接受问询,对了,下次破阵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别总让我拿肉身抗鬼啊?”
系统音理直气壮:“这叫‘实战出真知’!再说了,我又不是神” 。
晨光中,林砚搀扶着疯癫的王姨走向警灯闪烁的方向,她嘴里还在念叨 “纸扎人质检报告”,苏长官会杀了我的。
系统音突然正经:“其实,你刚才说的‘阴间缺良心’,我认同。等我攒够阳间人气,一定给阎王殿递份《关于加强鬼界职业道德建设的提案》。”
林砚挑眉:“附议,提案人就写‘阳间杠精代表,林砚’。”
系统音笑出颤音:“得嘞!咱们这就去警察局‘立案’,不过先说好,要是被关精神病院,你得给我留个床位!”
此时在远处山头上,一个身着墨绿旗袍的阴魂,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指尖绕着根黑色山茶花纹的缎带。她的目光穿过层层鬼火余烬,落在林砚手腕的胎记上,眼尾青黑如墨,唇角却勾起抹冰冷的笑。
旗袍阴魂抬手轻抚树干,被鬼火烧过的树皮竟渗出黑血,在她掌心聚成枚鎏金骨灰盒的形状。
“好戏才开始呢……” 阴魂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每个字都带着刺骨寒意,“阳间的杠精代表,阴间的规矩,你还没摸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