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没回西安了,在南昌已经待了三年,这三年岁月蹉跎,恍惚而过,已逐渐适应了江西的气候饮食,人文水土,尤其是乡下农村风光。村子里有鱼塘、稻田,农户们种地、浇菜、打渔、养鸡、养鸭、养狗。生活简单而闲适,一派理想国乌托邦式的田园生活。村里的人淳朴善良,虽然言语不通,但从他们被岁月雕刻的粗糙脸上,竟能欢笑地如此感人。
每天都是辛苦的,不同于城市起早贪黑的快节奏,乡下人干农活也是起早,但天一黑就回家歇息了,依托自然物候、农历节气来指导农事,挥洒汗水,偶尔也会直起腰来,望向远方流云似锦,倒有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意浪漫。然而,这里虽没有南山,但一抬头,偶尔几行白鹭从水田飞过,眺望尽头,有古朴村落的粉面白墙,天边一道亮丽的风景,既素雅又乡土。恍惚时,以为那是横亘云端的皑皑雪山。
光是热烈刺眼的,所以春秋之季,最美是黄昏,日暮将夜之时,残阳烘托流云,清风拂过水塘,泛起层层的波纹。若能荡得一叶轻舟,自由穿行在芦花丛中,轻采莲藕荷叶也是一件快意美事,或者半躺在舟中,任意飘荡,闭目遐想,忘却天空与水的距离,倒有几分潇洒旷达的惬意。
于是,我感叹古人聚集村落,千百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哲学,感叹道法自然与万物和谐共生的理想,人与自然相互依伴,是一种快然,也是一种清欢。
